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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尺蠖之屈以求伸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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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一问之故,迟婢改了哀哀之容,化成一团含羞之貌,脸颊微红,眼波流晕,与鬓角素花、身上绿裙相互映衬,妩丽媚人。他不禁呆了一呆。

丈夫亡故,不恨凶手,不愿改嫁,服丧未满便远行千余里来找荀贞,迟婢的心思,不止荀贞清楚,陈芷、唐儿也均能看出。这天晚上,等唐儿、迟婢离去,荀贞横腰抱起陈芷,轻轻把她放到锦绣床上,二人目光交融,荀贞笑问道:“阿芷,缘何能如此大度?”

看出了迟婢的心思,却还能把她带来邯郸,陈芷年纪虽小,确实大度。

“不是妾大度,是妾觉得她太可怜了。生为女儿身,漂浮人世,如没个倚靠,也不知将来会怎样呢。妾闻唐儿说,夫君与她早就认识了,她既有远行千余里来投夫君的勇气,妾又怎能不成全她呢?”陈芷这番话说的是颇是怅然,应是由迟婢想到了自己也是个女儿身。

荀贞莞尔一笑,把嘴凑到她的耳边,低低地说道:“你却不需忧此,这世间便是天翻地覆,纵是烽火连城,只要有我在,你就有倚靠。”

这近一年来,荀贞前半年蹈锋步险,征战不休,后半年殚精竭虑,周旋赵郡,也只有此时此刻才得了安宁,说出的话不用考虑得失,全是出自真情实意。

陈芷听出了他的真情,耳热情动,紧紧地抱住了他。荀贞轻笑道:“且容我为细君宽了衣裙,再抱我不迟也。”细君者,即小君,古指诸侯妻。前汉东方朔辄自比於诸侯,谓其妻曰细君。荀贞这却不是自比诸侯,而是夫妻间的闺房调笑话了。

陈芷羞红了脸,松开手,闭上眼睛,任他施为。

夜雪纷然,屋内春光。

……

荀贞屋内是春/情盎然,而偌大的中尉府里今夜却有好几人难眠。

唐儿与迟婢均是过来人,兼之久旷之身,皆知她们离开后荀贞与陈芷会做些什么,迟婢还好,因为不知这次鼓足勇气来投荀贞会否得偿所愿,怀有忐忑,没怎么多想,唐儿年三十余,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的时候,近一年未与荀贞亲热,早渴盼难耐,躺在床上,想及陈芷与荀贞所行之事,不免辗转反侧,睡之不得。

再有一难眠的不是女子,而是刘备。

回想今日所见之远来之诸人,回想起堂上辛瑷击筑放歌、西乡诸人合之的场景,回想起荀贞年纪轻轻已位比二千石,他只觉得胸中有说不出来的情绪涌动,那夜“丈夫生当为二千石”的壮语复又回荡在耳,此时此刻,他很想找个人说说话。

关张与他同榻,他小声问道:“云长、益德,睡着了么?”

张飞呼呼作声,睡得很香。关羽没有睡着,应道:“尚未。”

“今我兄长的故人从颍川来至,云长,你看他们都是怎样的人?”

“高子绣尚气骄人,许幼节讷讷无言,杜买乡野小人,徐福黄口小儿,唯文仲业年虽不大,质厚沉稳,或可一提。”

实事求是的说,关羽对高素等人的评价是较为客观的。

如无荀贞,高素不过是乡间的一个小土豪,许季最多是个读了点书的黔首,连士子都称不上,杜买也就是个求盗的材料,徐福后来虽有才干,眼下年纪小,尚未展露出来,至若繁家兄弟更是不值一提,关羽压根就没说他俩的名字。算来算去,确实也只有文聘,本就出身大族,不是黔首可比,这些年又先从荀衢学经,常随从荀贞左右,开阔了眼界,学习到了为人处事,继入郡府为吏,得到了锻炼,尽管年纪还不太大,可已有了日后“名震敌国”的两分风采。

“你说的不错。你看戏志才、荀公达、邯郸公宰、姜君卿、辛玉郎、江伯禽、刘邓、陈褒、陈叔至、典韦等等又是怎样的人?”

关羽骄傲归骄傲,却也不会昧着良心说话,答道:“此数人或聪明达识,或勇武忠壮,均非常人也。”

“我兄长帐下有这么多的‘非常人’,足可助他成就功名,可他对杜买、许幼节、高子绣等人却依旧不减亲热,相交莫逆,你以为我兄长又是什么样的人?”

关羽默然无声。

“云长啊,我知你对我兄长观感不佳,可我兄长既能得杰士的效忠,又不易对故交的交情,这样的人当世少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英雄人杰啊!我虽是汉家宗室,然家中久已衰落,在那些高门子弟看来,我不过是个寒门的出身,实与你和益德、宪和无异,欲不想庸庸碌碌的过一生,只靠你我之力是远不够的,非得借贵人之助不可。我兄长,就是你我的贵人啊!日后你万不可再对我兄长无礼。”

刘备的话情深意切,做为寒门子弟,要想在这个世道中出头千难万难,好容易得了荀贞的“爱用”,这个机会绝不能错过。关羽自负材勇,也是不甘长居人下的,沉默了会儿,应道:“是。”

“我今赖兄长爱用,得为中尉功曹,也算权重府中了,假以时日,借由兄长提携,未必不能再进一步,宪和在功曹院里也有了吏职,益德在营中,我兄长许诺等新卒练成,就会给他职司,我四人里只有你至今尚无着落。

“云长,当日我兄长问你欲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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