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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尺蠖之屈以求伸也(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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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荀贞入屋,这人与陈芷、唐儿俱从席上做起,前趋相迎,只见她身量甚高,长约七尺,比陈芷和唐儿高出一头,如将陈芷和唐儿比作秀兰和海棠,那么她就好比是盛夏的美人蕉,穿着一条单薄的绿裙,以绣带束腰,越显得身段标致,她的年岁比陈芷大、比唐儿小,二十余岁,正值华年,眉眼间早有了妇人的丰美,而又尚未熟透,轻熟未透间,别有风味。

荀贞又惊又喜,本就不多的酒意立刻又散了三分,说道:“迟婢?”

这女子正是迟婢。

迟婢从在陈芷、唐儿身边,敛起宽袖,独自下拜行礼,低声说道:“婢拜见中尉。”

荀贞有心想扶她起来,陈芷、唐儿在侧,却不好上前,说道:“起来,起来!”

等她起身,荀贞惊喜罢了,疑惑浮现,目光在迟婢秀媚的美颜、丰盈的身上流连了片刻,转顾陈芷、唐儿,眼中带探询之意,却是在问迟婢怎么来了。

唐儿近到荀贞身前,边帮他解去腰带,脱掉落了些雪瓣的外衣,边说道:“唉,阿蟜的夫君故去了,她母家想让她改嫁,她不愿,可又无所依靠,闻得中尉接我等来邯郸,便跟着来了。”

阿蟜是迟婢的小名儿。本朝虽以经术取士,然较之后世,受儒家的影响还不深,礼教未严,丈夫死后改嫁的多有,荀家还发生过荀爽逼女改嫁而致使其女自杀的事情。只是:迟婢的母家怎么迫她改嫁?她的丈夫死了?荀贞愕然,问迟婢道:“尊夫故去了?”

迟婢的丈夫是颍川郡故郡丞费畅的弟弟,名叫费通,荀贞记得他方当壮年,却怎么说死就死了?莫非是死在了黄巾乱中?抑或是死在了乱后的盗贼丛生中?

迟婢眼圈微红,轻轻点了点头。

“怎么故去的?”

“还不是因为高子绣!”

“子绣?与他何干?”

“君带义从出郡,从诸将军击汝南黄巾后不久,高子绣说亡夫的阿兄与黄巾勾结,是波才的余党,把他捕去了郡中,亡夫的阿兄熬不住拷掠,胡乱攀扯,把亡夫供了出来,说他也是黄巾道人,郡里遂遣了吏卒闯到贱妾家中,把贱妾的亡夫也给捕去了。他俩、他俩死在了狱中。”

“这,这……。”

荀贞张口结舌,心知这必是因为费畅曾甘为张直的爪牙、与他作对,高素记恨不忘,秋后算账,遂诬陷费畅是波才的余党,却把费通也给牵扯了进去,兄弟两人齐齐丧命狱中。荀贞没在郡里,乐进、文聘、冯巩压不住高素,以高素的性格,他做出这等事半点也不稀奇。大概他自知理亏,怕荀贞责罚,所以见到荀贞后却是半句也没提及此事,而他这个“经办人”不提,知情的文聘等人也不好提,致使荀贞竟是直到现在才从迟婢口中闻听得知。

唐儿帮荀贞脱去外衣,捧来温水,供他洗濯手脸。

荀贞却没心情去洗,说道:“高子绣怎敢如此胆大妄为!我明日定要重重地责罚他!”悄看迟婢的脸色,见她虽眼圈带红,然却也没有太多的哀戚模样,又说道,“夫人如不满意,那我就叫他给尊夫抵命!”

“亡者已逝,难再追回,又何必让生者抵命呢?亡夫死后,高子绣时常遣人给贱妾送些衣食财货,并遣了十余郡兵为贱妾守护门户,以防无状儿骚扰,他亦非恶人。唯是贱妾母家逼迫贱妾改嫁,贱妾实是不愿,母家不能归,夫家又兄弟俱亡,孤身在乡中,无依无靠,……。”

说到这里,迟婢垂泪含啼,啜泣了起来。

高素知道荀贞与迟婢是旧识,也知道荀贞对迟婢似乎有点意思,他这一次为荀贞出气,捕拿住费畅,却又把费通牵涉入来,其中原就含有一举两得、顺带再帮荀贞夺人美妻的打算,那么在拷掠死了费氏兄弟后,对迟婢当然是礼敬照顾。

荀贞与高素相识多年,对他的脾性非常了解,听迟婢一说高素对她的多方照顾便即猜出了高素的盘算,又好气又好笑,哭笑不得,心道:“这个高子绣!”

费畅是个小人,死不足惜,可费通没什么大恶,死得太冤了,这件事不能就此放过,必须要对高素稍加惩治,不能纵容他这种无法无天、草菅人命的习气。

他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就留在我的府中吧,正好给阿芷、唐儿做个伴。”问陈芷道,“你说好么?”

陈芷既把迟婢带来了,就没想着再赶她回去,点头应好。

见迟婢渐止住了哭声,荀贞在唐儿的服侍下沐手洗脸,温水敷面,困意上涌,他随口又问了迟婢一句:“下午在府门外,怎么没见到你?”话刚出口,随即醒悟,想道,“她夫君亡故未及一年,尚在服丧期,离家远行已是不妥,更何况她与公达等相识,自不好从车中下来与我相见。”

想到此处,却想起未见迟婢穿孝服,抬眼向她看去,发现在她鬓角插了一朵丝制的素花。或因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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