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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溱洧之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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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得情味,二人欲罢不能,或在赵梨煦守闺之所颠倒鸾凤,或是在假山内卿卿我我,粘皮靠肉。

赵方域此番偷香,少算也有半年,他偷得巧妙,就如市肆上的惯偷儿,若不是那抹香气,萧婵未必能察觉。

此事过后萧婵鲜少与赵方域言语,也曾拐弯抹角问过一回,赵方域万般抵赖,道她是妇人之心,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纸终究是纸,这等羞事没能瞒过众人。不知是府上哪位千里耳告知容氏,说赵梨煦暗结胎珠。

无夫而怀妊,容氏听了吃惊不小。

悄悄打探了一番,才知胎珠之父为自己的儿子,气得两眼一翻,拂袖大怒,当着萧婵的面把赵梨煦赶出了赵家。

萧婵但笑不言,容氏把她赶出了赵家,私下却给她另置了屋舍。

毕竟她怀的,可是赵氏的血脉。

赵梨煦这事儿可不是萧婵告的黑状,但有人不这么认为,她的好夫君一口咬定是她告的状。

每一回对峙,萧婵都没给她好脸色,甚至搬出父亲来压他。

于是久而久之二人相见再无言,也就形同陌路了。

容氏的做法萧婵看破不指破。容氏还曾乞她不要将此事告知她父亲。

萧婵的父亲萧瑜在南方权势颇大,容氏自然要假意一番。

如今都说北方有虎,南方有狼,碰虎尾活惹狼口都不会有好下场,南方的狼,就是萧瑜。

萧婵表面答应容氏不揭发此事,也懒得揭发,今次回了荆州她可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要与赵方域绝婚。

转瞬已到归宁之日,曙色黯黯,晨鸡才鸣。

宝镜台前,一位女子衣长曳地,慵然地支颐,对镜匀注凝酥。

台面上的檀注与饰物疏疏散散铺开来,女子择了一只步摇带上。

忽而外头骤然闹丛丛,乱轰轰,女子不悦皱螺眉,用那削葱似的玉指对镜推了推云翘。

此女子正是萧婵。

吵闹声没有终止之意,萧婵不悦起身,披上一件斗篷正要出门看视情头,人才走近门边,“哐啷”一声,有两人排闼阑入。

是嬛娘与宛童。俩人满头是汗,相搀着掇气。

缳娘且喘且大呼道:“翁主不好了,不好了,那并州将士今早破了代郡关隘,翻过恒山,正涌来蔚萝县了,少侯已在到灵丘处等候,我们需趱前上路,不可再待这儿了。”

蔚萝往南走二百里是冀州灵丘,萧婵的祖父萧三飞因定匈奴之乱被封荆州江陵侯,祖父去世后,萧瑜袭位,则她便成了江陵翁主。

萧少侯是他阿兄,唤作萧安谷,长她十岁。灵丘是冀州清河郡县城之一,萧安谷与灵丘令相熟,遂萧婵每归宁之时,皆在离蔚萝二百里的灵丘等候。

萧婵身心恍惚,犹在梦中,任由缳娘褪华服更褴褛,再用粗布帕首,又拿素垩于黝泥之物抹,为的是潜去艳容。

精微照人的面容,只一刻就成了街上的花胚子。

走出院中,外头却是阒无一人,雪成堆,帚把横地,地上的印踪昭昭。

缳娘察觉情头不对,赶忙要萧婵与宛童回屋中躲藏,自己却先到前头踅探。

二人回了屋内静候,只是等了许久缳娘仍未返。

萧婵有些着急,道:“缳娘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事情?”

气氛僵硬,宛童让她待室勿出,自己抡起一旁的木棍要去探究竟。

只是宛童与缳娘一样,有去无回,萧婵如热地上蚂蚁,登时没了分豁,心里耿灼,只能在一块地 方踱来踱去,或是趴在门上听外头动静。

耿灼过度,喉头有些干涩,她饮上一口热茶,茶水才经喉,外头骤然响起足音。

环视了周遭,没有能遮蔽的地方,只有忙榻底能蔽身。萧婵的洁疾忽地消失不见,像一头受了惊

吓的猫儿往榻底下钻。

整个身子才钻进去藏好,门就被人踹开了。

萧婵从缝里看到许多铁靴,他们肆意走了一圈,翻动了房内的东西,便很快离开了。

躲了好一会儿,等外头没了动静,萧婵从底下爬出来,曲脊虾腰的走出寝门,才然走出院子,就劈面撞到个铁膝,往后跌了个臀揾地、两脚梢空。

昨日下过一场大雪,地上积雪厚实,直登登坐下去冷得萧婵毛发淅洒。萧婵忽地起身,仰头观看,眉睫之人很是面染,恍若相识。

他身姿轩昂,双眉分耸入鬓,挺鼻薄唇,长睫覆凤眼。

萧婵蹙眉问道:“你便是破城的将帅?”

两年前赵方域假借谢曹淮安救妻之由,来到雁门郡。

谁知他确是举兵叩雁门郡,雁门郡也是东北边郡,往东则是幽州代郡。

并州使君设险峻关隘,建坚固坞壁,训出一批勇猛无敌将军守关,赵方域久攻不下,废然而回。

回便回罢,赵方域自召孽牙,命骑兵蹈藉谷稻,自躬放火。

承天之佑,熊熊大火只在并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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