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3)
枣儿顺势望过去,眼瞳猛地一震。
只见不知从哪爬来一条褐斑花蛇,蛇身约一手圈起来的粗细,此刻半立起来,似乎要扑到地上那人的身上去!
枣儿立刻握紧手中的棍子,正要过去,就被大牛拦住了。
大牛对她使了个口型,示意让他来,毕竟他是猎户出身,对付这些东西也更有经验。
枣儿见状,便没再妄动。
大牛拿着木棍,很快冲到跟前。
先是一挑,把那花蛇挑到了一边去,接着就打蛇随棍上,用迅雷之势猛击蛇头,将它打了个半晕,似乎栽在地上,大牛却没轻易上前,而是继续击打七寸,用上牛劲连砸数下,见蛇彻底不动了,才又上前补刀收尾。
将死去的花蛇收好,回去还能加餐,虽然从花色看大概是条毒蛇,但拔去毒牙后,蛇肉处理一下还是可以吃的。
这下,大伙终于有功夫去看地上躺尸的人。
原来是个面无血色、唇瓣发白的半大小子,年纪估计与大牛差不多,长得眉目清秀,身子骨和书生似的,也是偏文弱那挂。
从衣着来看,不是农户布衣,但也并非大富大贵的上乘样式。质量摸着不错,款式朴实无奢,或许是出身于小富商贾之家。
只是,商家的儿郎,怎么独身闯进这山里来了,还躺在这里?
莫非是被奸人掳进来的?
大牛离得最近,蹲下身探了探这人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儿,又伏在胸口听了听,心跳也挺有力。
只是,能触手的肌肤都带着凉意,想来已经在这里躺了一阵子了,得亏遇上了他们,不然不是被蛇毒死,就是入夜后在山中冻死。
其他人也围过来,在这小子身上检查一番,终于发现他脑袋左后侧有个鼓胀的肿包。
得了结果后再往回推,结合四周地上草木凌乱的景象,以及边上凸起的一块带着斑痕的石头。
想来其中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故事。
这人极可能只是脚下一滑,头栽在石头上磕昏了。
秋娘过来一看,说:“咱得弄点沸水,煮个布巾,帮他把头上的血和土洗干净,然后再捣点地笋给他敷一敷。”
用沸水的法子也是盛珺说的。
古人们暂时没条件用酒给伤口消毒。
用凉水的话,尤其是这山里的泉水,绝不好直接擦伤口,所以烧沸水煮个毛巾来擦,至少能安全一点点。
其他人听了,赶忙拿出随身携带的罐子来,倒了些水,再去周围找了些树枝当柴火,然后就开始烧。
水得烧上好一会儿。
等待间隙,枣儿戳了戳大牛腰间的竹筒。
大牛顿时心领神会,卸掉竹筒打开盖子,递到昏迷的家伙嘴旁,给他喂了几口电解质水。
希望这么做能让他快些恢复气力醒来。
又等了一会儿,药捣好了,小布巾子也煮好,秋娘也弄了些热水洗干净手,小心翼翼拿烫过的树枝夹出布巾来,晾了一小会儿,将水弄干了。
见准备工作做完,大牛他们就把这人身子半抬起来,秋娘将他头上的血和土一点点擦干净,正要往上敷药,就听见耳旁忽然响起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
“你们是谁,快放开我……”
口音倒是与他们相近,完全听得懂。
秋娘面不改色,继续把药按上去。
那人又弱弱地嗷了一嗓子:“啊!你对我的头做了什么,怎会又烫又痛……”
见他如此聒噪,枣儿没好气道:“别嚷嚷了,脑鼓包的小兄弟,我们正在给你开瓢呢!”
不知是吓坏了,还是意识到什么,枣儿说完那句话,这位头顶鼓包的小兄弟果然没再瞎嚷嚷。
一直等秋娘她们忙活完,他才红着脸,颇为不好意思地说了声:“实在对不住,刚脑子被磕傻了,晕乎乎的,忘了自己摔跤的事,也没意识到你们是在救我的命呢。”
见他这样识相,大伙的脸色也软和许多,决定体恤一下病患。
“你咋能一个人躺山里呢?”大牛问道。
他俩年龄相近,更容易说上话。
鼓包兄弟挠了下头,郁闷道:“我阿奶家就在山下的村子里,最近她摔伤了腿脚,我记挂得很,就从县里请了郎中回来看她。”
“只是,郎中看过以后说,最近县里有家富户老爷也伤了腿,将治伤的草药全都买走了,这几天没法补上货。”
“我怕阿奶的伤腿实在拖不住,就跟郎中打听了一下,说是山中没准能找着药草,就一个人跑进山里了……”
大牛只问了那一句,这鼓包兄弟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家里的老底都快捅出来了。
看着他天真的表情不似骗人,再结合他说的那番话,枣儿她们面面相觑,心中都很纳闷。
像她们这些人,已经算不得是很有心机的货色。
但要与眼前这家伙一比,她们个个都能称得上是老奸巨猾。
鼓包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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