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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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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五点,韬基-塔茨伯利一个人正在旅馆房间里吃茶点,有一点沙丁鱼、干酪、鲟鱼、黑面包和蜜软饼,维克多-亨利进来告诉他,他就要去前线。记者兴奋得东西也不吃了。“我的天,老兄,你真去吗?在这个德国人到处都蜂拥而来的时候?不可能。说说而已。好天老爷,俄国人就是善于用空话应付你。你永远也去不成。”他理了理胡子,又伸手拿吃的。

“是啊,也可能,”帕格说着,坐到椅子上,膝盖上放着一个皮包,里面装满了他刚才从海军部拿来的密码和海港图。四天来,他只是断断续续地睡了五六小时,他硬撑着不让自己合眼,房间里的东西在他眼前来回摇晃。“可是我的许可刚刚从相当高的上级批下来了。”

塔茨伯利正把一块加了满满一层沙丁鱼的面包放到嘴边,一听就楞住了,他透过瓶底似的厚近视眼镜瞧着亨利,用平静的口气低声说:“我跟你一起去。”

“见你的鬼。”

“维克多,两星期前,俄国人进行反击的时候,记者们去了中路前线。走的那一天,我感冒了,烧到一百零五度。”塔茨伯利放下吃的,抓住他的拐杖,瘸着腿快步穿过房间,开始穿皮大衣,带皮帽。“谁经办这件事,罗索夫斯基吗?我能不能对他们说,是你说的我可以去?我跟他们都认识,他们也喜欢我。就看你了。”

维克多-亨利不想要塔茨伯利一起去,但他已经精疲力竭了,同时估计俄国人一定会拒绝这个请求,就说:“好吧。”

“上帝保佑你,亲爱的伙计,你别走,就喝我的茶吧。告诉帕姆我六点之前回来,她得把我的广播稿重打一下。”

“她在哪儿?”

“外交信使那里有她一封信,她去取了。”帕格就在他坐着的靠椅上睡着了。

冰冷的手指在他脸上抹了一下,把他弄醒了。“你好啊,你躺着睡不更好一些吗?”帕姆站在他面前,她的脸冻红了,眼睛闪着光,灰色的羊皮帽子下露出一绺棕色的头发。

“啊,怎么啦!”他眨眨眼,伸了伸腰。“我在这里干嘛?大概是进了屋子就倒下了。”

“韬基呢?”她脱下帽子和手套。“他干嘛把茶也剩下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睡了一会,他的脑子清楚一些,他记起他和塔茨伯利的谈话,又把情况跟她说了一遍。她的脸板了起来,显得很紧张。“前线?他们永远也不会让他去。但你呢?维克多,你当真要去?你听到英国广播电台或瑞典的广播了吗?”

“听了。”

“好吧,我知道争也没有用。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大使馆准备迁到乌拉尔或别的什么地方去。顺便跟你说,台德没有事。”她走到她的书桌边,身上还穿着皮大衣,拿起几张打了字的黄纸。“啊,讨厌,又改了,真小题大作!”

她经常漫不经心地说出一些重大事情来。帕格现在已经习惯了。今天这件事她说得太快,他没有把握到底听清了没有。“帕米拉,怎么回事?台德怎么样?”

“他很好。总之,平安无事。”

“但是他在哪里?”

“呵,回到布赖德了。他来信说,他还是老样子。他好象

是跟几个法国空军一起从斯特拉斯堡城外的俘虏营跑出来的。在法国和比利时,他确实经历了好几次象电影上一样的惊险场面。但是他都闯过来了。我过去也想,他迟早会出来。”她坐下来,揭开打字机的盖子。

“天哪,姑娘,这是了不起的消息。”

“是啊,不是吗?你一定要看看他的信,正反两面写了七张纸,很有意思。他掉了四十二磅,他的大腿上——更精确地说是屁股上还有一颗子弹。他可真受了折磨啦,他很遗憾地说,现在,等到他能够坐起来的时候,只好做一些机关工作了!当然,这是说我得马上回家跟他结婚。”

帕米拉忽而改变了她随便的样子,盯着维克多-亨利看了好半天。她戴上了黑边眼镜。“我这就得干了。你显然需要睡一会儿。”

“没有用。代表团快走了,我得去送他们。帕姆,台德的事真了不起。我非常高兴,也放心了。”

她搓一搓手,在上面呵一口气,说:“上帝,这真去了我一桩心事,不是吗?我是说可以不再跟韬基的笔迹和他那乐观的胡说八道打交道了。”

过了一会,维克多-亨利正在穿他在军舰上穿的那件厚呢大衣,塔茨伯利闯进来,脸上发烧,鼻子冻紫了。

“有可能!条件合格,我的上帝。他们明天再确定一下,但是,维克多,我相信我将跟你一起去!——帕姆,你完了吗?时间快到了——维克多,外交部现在乱极了,前线的消息一定很坏,但是,老天爷在上,你得到的那个许可,不管叫什么,肯定是一道密令!当然他们喜欢我,他们也知道我符合条件,但当我说你坚持我跟你一块去的时候,罗索夫斯基的脸就变样了!”

“啊,韬基!”帕米拉停止打字,瞧着他。“维克多根本没有坚持,他不可能这样说。”

“帕姆,你得对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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