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3)
马,迫不及待跑过来。
清如也下了马车,让周身侍卫撤到身后,说没关系,大可放心他。
“三郎,你怎么来了啊?”清如瞧着他衣冠不整,想必又是从家里执拗着跑出来的,陆父怕他出事,又跟派了这么多家奴。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她稍稍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陆简祥个子很高,他比清如小三年,有着从少年到成年转换的勃然之气,且生得好看,骨架匀称,皮肤白皙,又被家人时时宠着,从小锦衣玉食,是颇为典型的长安贵族郎君。
不像邕王少年老成,自小被人顶礼膜拜,时时流露出慑人的疏离威严之感,也不像李佑城,男人气很重,沉敛中透着一股阴戾,仿佛永远运筹帷幄,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而见到这一位,清如才感受到了真的轻松。
他的笑就像这午后的日光,清清爽爽,明媚不妖。
“自你和亲去,我便偷偷派人跟着,我才知你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受了多大的委屈!”他试图接近:“好在阿如命大,还是平安回家了。如今,这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你回来的消息,是我让人放出风去的,我绝不允许坊间的人对你胡言乱语,说你死了,我要保你清白。”
“原来如此。多谢三郎挂怀,而且……”
清如苦笑着皱眉,清嗓道:“滇地有好多鸟,拉好多屎,物产也丰富,未来前景广阔,市场大得很。”
“哎呀,阿如,你看你,说点什么又扯到钱上去了!”
他嗔怪,“你可曾想过我呀?我每时每刻都在惦念你!”
拽她袖子,拉拉扯扯,似委屈得很:“你现在回来了,我明日去你府上提亲,可好?”
041 风华
许清如不明白,究竟是怎样一种意志,可以让人在屡次受挫后还能坚持本心。
面对他的告白,她竟异常感动,也愧疚万分。
“三郎,按年岁,我应该唤你一声‘阿弟’”。
“可你从未唤过我‘阿弟’,你都是叫我三郎。”
“你我自小就认识,相熟多年,不仅是挚友,更是亲人。”
“你也知道你我二人青梅竹马呀。”
“退一步讲,就算你我情投意合,可碍于身份,陆侍郎是绝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啊,你有昭安公主的封号,名分在那,谁敢说我们不合适,阿如,你不会嫌弃我配不上你吧?”
清如缓缓呼气,她这个公主名分含了多少水分,长安妇孺皆知吧!何况……
她说不出口,何况自己已不再是处子之身。
陆简祥情真意切,苦苦哀求,家奴过来挽住他,他垂死挣脱,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一群人乱作一团,只听有人喊三郎勿要想不开,寒光一闪,削铁如泥的鱼肠剑就抵在了他喉口。
“都退下!”他喝道:“谁要再拦我,我就一剑刺下去!”
众家奴纷纷跪地,哭嚎着说三郎勿要冲动,想想生病卧榻的家主……
清如见状,忙稳住他说:“三郎,别伤了自己,咱们有什么话找个机会好好谈。”
“阿如,”他声音缓和很多,面色恢复平静,含笑的丹凤眼凝视她:“你我已错过两次,本以为会错过一辈子,可上天还是将你送回我身边,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
他说的如此恳切,若这个时候再刺激他,万一真发生过激行为,那真是得不偿失。再者,若是这么僵持下去怕是会误了入宫觐见的时辰。她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来朝贡的白蛮使臣想。
于是她当机立断,说你要是说通了你父亲同意娶我进门,那我便依了你。
话音一落,陆简祥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又很快恢复雀跃。
清如便知此言起效,顿时吁了口气。
陆简祥的父亲陆执是出了名的朝堂老顽固、保守派领袖,让他同意自己儿子娶一商贾之女,无疑给他判了死刑,定会因为对不起列祖列宗,饮恨自戕。
定亲的事情有的是日子慢慢磨,眼下最紧要的是立即进宫面圣。
在明德门换了文牒,便进入朱雀大街。朱雀大街长且阔,一眼望不到头,尽头直通长安皇宫的朱jsg雀门,这条开阔笔直的街又叫天街,中间行车马,两侧走人,沿街还有林立的店铺,街的两畔植槐树,排列整齐,枝桠茂密,官府差人修剪、除虫、养护,金贵得很,长安百姓遂起俗号“槐衙”,另有曲江池边成行排列的柳树,亦有俗号“柳衙”。
深秋时节,槐树叶子落尽,只剩形状诡异的枝桠高高伸展,马蹄将风干枯叶踩碎,它们便如碎金般铺了一路,算是为天街抹上一笔重彩。
长安这座城市,规整的坊市结构和古雅的建筑撑起全部骨架,繁华是它展示给世人的面貌,先进的文化与文明才是其经过岁月沉淀后的精神和灵魂。
盛世国都,两百年风华依旧璀璨。
清如自小长在这里,熟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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