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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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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你拥有的所有,只能你自己给你。被赠与的,总是会被收回去的。

包括生命。

那么,我一直都在坚持什么呢?我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手搭在浴缸边,给自己一些力气仰起头。伤口触碰到冰凉的洁白瓷砖,传来一阵感觉。

原来,我还是可以感觉到疼痛啊,我睁大眼睛,试图头顶暖色调的灯光带走眼底的浑浊。

四散的飘忽的光线,和堆积在顶端的散不尽的水雾,在天花板上结成洁莹的小水珠,剔透闪耀。

我越努力想要看清,力气流失的速度就越快。

我面无表情的放松身体,低温让身体不适地颤抖。

黑暗渐渐侵袭我的世界,我安静的闭上双眼,缓缓沉入水中,失去知觉。

chapter 35安德廖沙一

人类是很奇妙的生物。不需要像动物一样,用信息素和天生自带的分辨能力去区分同类。很多时候,只是没有根据的直觉。

第一次在森林中见到弗洛夏时,我就知道了,她是不同世界的人。

那天,卢布廖夫少见的阳光突破了层层阴云,几乎没有遮挡的照耀。不常用的墨镜一时找不到了,我不得不睁大眼睛忍受着刺眼的光芒开车。

卢布廖夫的车流很稀少,但谁知道呢?生命宝贵而脆弱,我得花些心思在上面。父亲的教诲里,这一条永远排在第一位。

离开卢布廖夫有一阵子了。像个愚蠢的青春期少年闹独立只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借口,利用这个简单到无法反驳的理由,我顺利地开始一个人的生活。

在我们这类人的世界里,自从能够张口说话起,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撒娇的权利同时失去了。我对此有过不满,现在看来,严苛的教育方式和规矩繁多的成长环境让我不必经历羞耻的青春期,我对此感到很庆幸。

我没那么喜欢卢布廖夫,这是我搬出去的原因之一——它一成不变,母亲还在时和离开后,卢布廖夫从没有改变。

它死气沉沉地盘踞奥卡河与伏尔加河交叉处的俄罗斯高地,被河洛厄斯山脉阻断的区域,雨水和阴云是阴郁的绿色的主调,浓厚化不开的雾气在高耸直立的西伯利亚冷杉中忽近忽远,压抑将一切笼罩。

比起这儿的亘古不变,我的青春需要晒晒太阳。

除此之外,索菲亚是另一个原因。当然,瓦斯列耶夫家族出身的她几乎完美地扮演了继母的角色,我对此没有任何不满。

我今年十七岁了,不是七岁,我不会哭唧唧地拒绝父亲的新妻子,况且就算我才七岁,我也不会做出这种足以载入史册的丢脸的举动。

这是不可避免的,一个家族的女性角色不可能长时间缺失,走了一个总会有新的替补上去,哪怕那个人不是索菲亚。我相信父亲妻子候选人的名单一定比新/式/吉/乌/尔/扎/手/枪/还要长,索菲亚不过恰好排在第一位。

听上去有些荒诞,可是要明白,在家族婚姻中,爱情从来都不是原因,也自然不会成为结果。

彼此需要的关系,才最牢靠。即使有再多的不合适,利益至上的观念会把相似的人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自从顺从了自己的生理冲动后,对女人家庭与婚姻关系,我更坚定了这种想法,虽然以我的年纪来说,还用不着去考虑这个问题。

索菲亚和我的关系还过得去,最好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了。

她对我不具有任何威胁。为了保证我的继承权,在我成年之前,索菲亚不能有孩子,能接受这种婚前协议是她进入马尔金家族最大的障碍,毫无疑问,她接受了。

这决定了我们肯定不能像家人一样,亲密无间相互照料。

恰如其分的平衡,井水不犯河水,安分的继母,省心的继子,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知足的关系了。

要说这个家里我最舍不得的人,不是父亲,而是安德烈老管家。当我还小的时候,安德烈每天最棘手的任务,就是从偌大的卢布廖夫把我找出来,帮我洗去一身的泥土,在天黑之前,准确来说,是父亲走进餐厅之前押送我到我的位置上。

相当一段时间内,我的活泼好动难倒了国际皇家管家学院首席毕业的安德烈。

我停好车子,朝静立在大门侧边的安德烈管家挥挥手,他对我的离家行为颇有微词,在某些方面,安德烈管家保持着他的固执。

“是弗洛夏吗?”我四处瞧着,没有看到任何小女孩的身影。

安德烈跟在身后,不疾不徐地纠正我:“是伊弗洛西尼亚,少爷。”他接着解释,“昨天晚餐时夫人简单的提过你今天会回来,不过···依那孩子···依伊弗洛西尼亚小姐的性格,她应该没有把夫人的话听进去。”

“啧啧,亲人之间有必要生疏到非全名不可吗?”

我挑挑眉,果然不是在俄罗斯长大的小孩子,没有半点讨好人的礼貌,让我找不到发挥虚假亲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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