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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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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的楼阁里嚎啕大哭。

在当年,他眼睁睁看着师父因入魔自刎的缘故,被葬在荒山时,他没流一滴眼泪。

失去师父庇护,在百知阁里受尽欺凌排挤的时候,他同样熬了过来。

被同门骗到了九死一生的禁地,几乎断了一身的骨头,而当喻见寒将他救出时,他同样也能笑得出来。

因为越延津相信,这是破题的必经之路,他活着的意义,就是用一辈子去揭开师父当年用命给他留的问题。

可如今,他所有的推断都有了结果,距离最后的那个真相,只有一步之遥时,他终于能将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发泄出来。

错的从来不是他的师父。

他的师父没有入魔,也不是自刎所有人都不信,但是他知道,的确有人害了他。沉冤百余年,终不得安息。

师父越延津就像是走失的孩子,坐在繁华的街头,哭得撕心裂肺,可他最亲的那人,早就再也没法回来了。

他声音嘶哑,就像隔着虚空告慰谁一般:师父,此天非天你当年说的,就是易云庭吧。我查了那么多年,也只能追查到他们一个大概的名讳,也只能猜测出有哪些宗门参与其中。可如今,他们都站在了我的面前,完完全全地站在我的跟前

当年,你已经查到了。他们就像鬼魅一般,操控着万物众生,凡间、修真界何处有疫病,何处起兵戈,正魔势力此消彼长,终不越界。

我原以为,这是天道自然,阴阳平衡。他笑了起来,无尽嘲讽,话语绝望凄厉,可此天非天啊。他们随意决断着谁该生、谁该死,就像神一样高坐云端,只需动动手指,就能维护自己眼中的公平。我们抬头看的,只不过是他们想让我们看到的。

师父,你当年曾说过,千年以来,正魔局势都维持着一种微妙的状况。双方的仇恨被刻意激化,却又莫名地维持在了一种小打小闹的局面。总是一些小宗小派湮灭在交恶之中,就像是祭品一样

越延津满脸泪痕,他慢慢抚平了褶皱的书页,终是不堪重负地将头抵了上去,就像是在接受老者和蔼的安慰一般。他闭眼的瞬间,眼泪终于再度溃然决堤。

如今我终于明白了,他们的确是祭品。所有位高权重的人,无论正魔,都在易云庭中,掌握着世间一切事他们结成同盟,却又放任手下厮杀,以维持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威。而为了不让事态扩大,在局面极度紧张之时,只需要互相牺牲选中的祭品,以一换一就能安抚住双方

凭什么,他们能这样随意决定旁人生死?不是神,又何来决断!他眼中通红一片,语气凄厉决绝。

喻剑尊让我联系九宗可靠的道友,备好千斤朱砂、上万条缚灵绳他说,定要在一月内,于东妄海周围布置下万灵锁阵。而他虽然未曾多言,但我能断定他知晓易云庭之事,而他说的那些人,都是易云庭的参与者。

喻剑尊的状态很不好,他同当年的你一样越延津闭眼,咬牙道,就好像知道注定要发生什么。

就好像知道,自己将要迎来死亡一般。

东妄海他的的手慢慢握紧成拳,骨节微微泛白,又是东妄海,当年你究竟查到了什么?如今喻剑尊又发现了什么要让你们接二连三地送命?

越延津抬眸,他脸上泪痕未干,就像是在立誓一般,他字句铿锵道:但无论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亲手揭开一切的真相。

如今,蜉蝣也该窥清天地了。

他手旁的残页上,是越期非长老自刎前写下的最后案项,其上只有三字

东妄海。

百尺山峰,百沧之亭。

喻剑尊,你说若是此天非天,它是何物?

话音落下,却见白衣剑尊先是略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他像是看破了一切般,目光里满是了然。

他抬头看向辽阔的苍穹,就像是越延津记忆里的师父一般,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笑。

他道:此天非天,是谓易云。

恶鬼生(四)

越小友,这事可开不得玩笑!两鬓微霜的中年修士慌慌忙忙地将他推进自己的房间,他探头左右张望一番,吱呀一声,牢牢地合上了门。

顺势坐下的越延津面沉如水,但中年修士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围着桌子转了又转,一跺脚道:且不说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哪怕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又能怎么办?

古叔,一开始我就将易云庭的事情告知于你了。如今喻剑尊的话,不恰好证明了它的存在吗?越延津沉声道,现在,他让我们布置万灵锁阵,想来是察觉到东妄海将要生异。

万灵锁阵啊!古牧发急得嘴唇直哆嗦,你也知道那是万灵锁阵那是一般人能布的吗?千斤朱砂、上万条缚灵绳,和至少数百名修为高深的守阵人,这些你能从哪儿弄来!

雾匀州临家掌管着八道九州的商路,况且临清越还是喻剑尊的徒弟,若是问他们借朱砂缚灵绳,想来不是问题。

你说的轻巧,若是那么好借,那喻见寒为何不自己去?那可是他亲徒弟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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