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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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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之人想要害人,卑劣的手段永远防不胜防。

那人想让谢家心甘情愿地交出孩子,见恫吓不成,便施计让小谢迟连日高烧不退,奄奄一息,谢家遍寻大夫,却药石无灵。

就在谢氏夫妇焦头烂额、无计可施时,那名魔修便又披上了游方术士的外衫,叩开了谢家的大门他告诉他们,这是谢迟的命格初显,若是他们还不愿放手,那么就是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但若说他有多看重我,也并非如此。我只是他寻来的替代品之一。须臾城内,他送来的孩子数量,远远不止两手可数谢迟嗤笑一声,他深谙须臾城内的规矩,便寻来资质好的孩童,记住他们的年岁与生辰,授予魔修功法,再让他们在城中自生自灭。

优胜劣汰,等到大限到来之际,他就能从中挑出根骨最佳的身躯夺舍。

喻见寒注视着他,肯定道:最后,他选择了你。

谢迟垂眸,饮尽了杯中的冷茶。茶水微凉,入口是绵延的苦涩。

他莫名笑了起来,但情绪却有些低落:其实,我该感谢他找上了我。

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过往,谢迟眸中带着一丝追忆,轻叹道:若不是如此,我还没法得知自己的身世,见到我在这世上最后的至亲。

谢大老爷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呢,施粥赠药,给娃儿办学堂,若是没了他,咱们的日子还指不定成啥样呢。

是啊,近来易河泛滥,饥荒四起,谢老爷还抵押了几间铺子,去邻城买粮救灾了。

只是听说漠阳道上起了匪患,他这一去,怕是会有危险啊

身旁的伙夫还在忧心忡忡地叹气,只见一个面容俊秀的青年,瞬间神情凝重起来,那人顾不得刚点的茶水,只抛了一锭碎银,便匆匆往来时路离开了。

真是奇怪。伙夫嘟囔道。

漠阳道是来徽州的必经之路,一侧傍山,一侧险崖,最易设伏劫掠。

等到谢迟赶到时,两方正鏖战,抢匪凶神恶煞,手上的大刀舞出了破空音,而护粮的也杀红了眼,死死守着身后救命的粮车。

褐黄的麻袋上,纵横地沾满了血痕。

凡人的争夺,在谢迟眼里就如小孩过家家般的粗糙,他敛了一身修为,伪装成路见不平的侠客,出手救下了运粮的车队。

匪寇见杀出来了个硬茬,竟无人可与之匹敌,己方又伤亡惨重,只得匆匆捡了刀斧,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

谢迟收了剑,还不等他出言询问什么,就见谢老爷穿着一身粗布衫就飞奔过来,他顾不得看自己身上的伤,着急忙慌地检查了一圈粮车。

略显疲态的谢承念擦了把额上的虚汗,径直向谢迟道了谢。

谢迟扶他起身,两人一路谈笑甚欢。

谢老爷只觉这个年轻的后辈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仿佛他们本就该天生熟稔。他只觉这趟出得划算,平白多了个忘年交的好友。

谢老爷可真是菩萨心肠,千里迢迢运粮解难。谢迟看了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发自肺腑地感叹。

谢承念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世人多谬赞,其实我也不是全无私心

小兄弟有所不知,老夫其实还有一个兄长,只可惜他自幼体弱多病,游方高人说,若是不踏上修仙之途,怕是会年少早夭。谢老爷陷入回忆,叹气道,家父家母舍不得,却又无可奈何,谁料他这一去,便再也杳无音信。

我只是一介庸人,自然接触不到修行之事,更无法完成父母遗憾,寻到失散的兄长。谢老爷怅然叹息,但我想,既是修仙便有因果,若是我多做些好事,也盼这善果落到我兄长身上,弥补他少年离散,无亲无眷的艰辛。

少年离散,无亲无眷。

原来,也有人在不知处惦念着他。

压在谢迟心头沉甸甸的巨石,终是顷刻间彻底崩塌。谢迟的眸中闪过隐约水光,却扬起了笑,他缓声道:你兄长必然能知你所想,得你馈赠。

谢老爷也笑了起来,他望着蜿蜒蚁行的车队,不知为何,像个老小孩一般,突然幼稚起来,小声地骄傲道:如此甚好,想来我那兄长,定也是顶天立地的好人。

会的。

谢迟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心里默默补充道。

你的兄长,定会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所以,我想成为一个好人。谢迟眼中带着笑意,他格外认真道,因为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有人对我许下了期盼。

他的过去是没法被洗净的污点,但他却可以用漫长的未来,弥补这些错误,不辜负这份信任。

所以,你去了东妄海。

喻见寒尝到了口中漫开的涩意,其中夹杂着微弱的铁锈味。他依旧维持着一副知心挚友的模样,但那枚被紧握的剑坠,却将他的掌心硌得生疼。

所以哪怕是在东妄海困守千年,你也从来没有过半分怨言。

谢迟笑了起来,他将剩下的茶水一饮一啄,一切尽在不言中。

喻见寒摩挲着温热的剑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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