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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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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郁卿只盼自己所布之局能有所成效。

气氛推至冰点,连夜风都寂静。

隔着一潭涟鸢湖,远处岸上的欢声笑语遥遥难闻声,仿若两个世界。

屏退旁人的侍卫四面八方围困此处,眼下却似有闹声。

“我要见陛下!”

这会儿,方才呈伞灯被踹开的小太监匆匆来报,跪地轻颤着嗓音回禀,“陛下令、令珩公主求见。”

陛下闻言一脚踹开身边的石凳,其滚滚落下亭外,天子尚未息的怒火顿时如有浇油之势, “让她滚!”

小太监连滚带爬地退下。

也正在此时,侍卫持刀步步退后,因不能伤了硬闯过来的令珩公主,并不敢强行拦她。

秦书发丝凌乱,揪着衣领闯进来双目通红地跪在亭外,行礼叩拜,嗓音哽咽,“臣女秦书,恳请陛下圣明做主!”

文帝只恨手边已无物可砸,指着她沉声道, “趁朕还不想摘了你的脑袋,现在就给朕滚。”

秦书毫不畏惧地起身,直身跪立。

她径自看向陛下,脸上还有泪痕,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陛下,臣女虽身份低微,可纵是再低,也是上卿夫人。如今在这皇城,在天子宫城受人欺凌,陛下认为,该何以呈罪?”

她衣领扣子开了几个,发钗欲坠而落,满目倔强忍泪。

裴郁卿眯眼看向她,眸色沉潭晦暗。

他抬步解了自己的外衣过去盖在她身上,看着她想从她眼里读出些什么,可她不看自己。

好的很,她这个馊主意当真好的很。

“你说什么?”

文帝凝眉望着她,与此同时,侍卫将衣衫不整到处喊冤的魏贤郎押了进来。

“陛下,魏贤郎追令珩公主至此,方才转身欲逃,被吾等捉拿。”

魏贤郎衣衫甚至敞开着,连胸膛都隐约可见,听了方才秦书的状词,惶恐地看着陛下, “陛下,臣冤枉!”

“既冤枉,贤郎君何故转身欲逃?”

温庭之似无意问了一句,魏贤郎当下便指着秦书,“臣是怕冲撞了圣驾,而且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裴郁卿抬脚踹上他胸口,魏贤郎整个人都被向后踢飞了几步。

“放肆。”

上卿大人垂目幽然望着他,嗓音冷沉,“胆敢对令珩公主言语不敬,贤郎君当真是仗着魏其侯府门楣圣宠,忘了身份。”

秦书在一旁低声抽泣,却还强忍着不出声。她从手里呈出攥了许久的玉佩,“魏贤郎说有话要与臣女相谈,臣女自听之。谁知贤郎君将臣女领至花园人少处,欲图谋不轨,还将此玉佩交予,说说让臣女跟了他不要再当什么上卿夫人,竟还对臣女说说那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

魏贤郎见到那玉佩,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

他的贴身玉佩怎么会在她手上!

他那该死的弟弟分明说被他拿去当了!

魏其小侯爷和这哥哥素来是水火不容,小侯爷又本来就什么事儿也干得出来,他便是说把他的玉佩拿去丢进茅房魏贤郎也不觉得稀奇。

小侯爷性子和叶家少爷合得来,纨绔是纨绔了些,但本性不坏。

这魏贤郎可就不一样了,这位是和宋承一样的德行,作一颗归尽的棋子再适合不过。

世族高门,大多都是有标志的,马车也好,玉佩也罢,都是一看便知身份。

好比这玉佩,独一无二的魏其二字,是其他地方不会造也不敢造的。

成和公公将那玉佩接至陛下眼前,文帝看了一眼便朝魏贤郎狠狠砸了过去,“放肆!”

“陛下!陛下臣冤枉!”魏贤郎恍然才发觉自己被这女人给下了圈套,着急苍白地辩解,“这玉佩是她偷的!”

他一路对她穷追不舍,贴身玉佩又在她手上,自己身上衣袍又是这般景象。

一切不言而喻,什么解释都显得多余无力。

“即便是偷的,也该贤郎君给令珩公主机会才是。”

温大人不语便无事,一开口便句句要害。

魏贤郎百口莫辩,指着秦书恨的咬牙,“当真是她”

“贤郎君想说是臣女勾引你,偷了你的玉佩告状御前是吗?敢问贤郎君,令珩为何要以一个女子贞洁清白大事构陷于你?于我何益!”

秦书看着她,一边愤愤质问,清泪落痕。

“分明是你!”

魏贤郎气急,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分明是她骗他去花园!

话没说完,跳脚的贤郎君已经被陛下一脚踹飞。

“混账!”文帝一脚不解气,三两步上前又踢了他两脚,“你个畜生,真当朕不敢动你侯府半分?!那盛宠门楣给的是你魏其侯府世代功勋,哪里是给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魏贤郎好色之名虽不算太远扬,但关及这些世族的风语陛下多少也听过。

侯府门下出了这么个东西,当真家门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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