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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宫无主妙严生祸根情可堪金刀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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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妙严宫中青华大帝是什么身份什么排场?青华帝君回鸾,原本应该是百仙迎驾,可前夜里九灵匆匆回宫,妙严宫只能草草安排。祸根就像是种子,眼下合宫上下连人带狗人人自危,整个妙严宫就如同一锅搅不动的浆糊一样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不怪妙严宫里的宫人们害怕,越鸟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眼下正在东极殿里昏睡不醒,青华刚回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不知所踪了,只留下毕方和九灵面面相觑,可越鸟的事情,毕方只知道一半,九灵就更不用说了,他连青华帝君现在身在何方都不知道。

青华回鸾后不久,东天门就一担一担地往妙严宫里送箱子,上一次见到此情此景还是叁个月前明王宫下聘礼的时候,别说是毕方和九灵了,就连东天门的守将都不禁觉得恍如隔日。妙严宫里人人忙忙碌碌地归置打扫,各个连大气都不敢喘——此刻不是多嘴的时候,有道是祸从口出,她们心里就算是再好奇也实在不敢谈论。

九灵从早忙到了晚,傍晚时匆匆用了些饭菜,便眼巴巴地蹲在宫门口等青华回来。他心里实在是想不通,以往帝君就算是瑶池赴宴都会带着他,怎么今天一句交代都没留下便无影无踪了?这实在是不像帝君素日的性子,他的心里不知怎的竟有些忐忑,只盼望着帝君早点回来,否则只怕合宫难安,一会儿若是明王醒了,他可怎么回话啊?

月亮都出来了,宫门前的长街都被九灵望穿了,可帝君还是不见踪影。九灵困得摇摇欲坠,强打精神候着青华,妙严宫里的夜色浓的化不开,满宫安安静静,听不到一句窃窃私语。就在九灵眼睛都睁不开了的时候,帝君的脚步声终于出现在了长街上。

九灵连忙起身相迎,今日大小事务无数,他自然急着要禀告帝君,可帝君刚看见他就让他立刻传旨合宫,叫所有宫人全部回房,一个也不许走动,包括他。

那天夜里,就连毕方都一反常态地被青华帝君遣走了,原本清明的夜空中,不知从哪飘来了一朵乌云,把月亮都遮住了。九灵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就连狮栏里的元圣星都暴躁不已,偌大的妙严宫弥漫着的一股不祥之兆,

青华只身入了东极殿,坐在越鸟榻前,他几度一鼓作气,却又几度偃旗息鼓,心中犹豫不决,彷徨歧途——如今做与不做,都是两难,做了就是将越鸟的生死大权从她手中夺走,越鸟如今已经是一无所有,若是连她最后的一点体面都夺走,那越鸟就真的要沦落成妙严宫里的金丝雀了。可他若是不做,就等同坐视越鸟以命相填叁界的血债。

从前青华只想和越鸟成双成对,普天之下,他什么都不要,就只要越鸟。如今他与越鸟成亲不到叁月,却日日提心吊胆,夜夜辗转难眠。可即便如此,即便他知道越鸟最后一定会离他而去,只要能和越鸟同生共死,享百年清欢,他也认了。然而佛母说的话让青华害怕,他害怕从今往后和越鸟同床异梦,怕她将一生清誉弃之如履,怕她一门心思捧他登上至尊之位,怕来日她离他而去,还不许他生死相随。

越鸟不只是青华的妻子,她还是尊贵的妖王,佛前的尊者,她于世间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她是叁界同根劫的最终解法,她一生救苦众生,最后若是能以一己之躯救世间于水火实属善终,这些青华都明白。

可青华呢?

青华的心里也有天地,可这天地却偏偏容不下越鸟。

越鸟心怀大志,要普度众生不落一人,可她唯独救不了自己。身为人夫,青华如何能坐视越鸟无辜受难?佛母千叮咛万嘱咐,忍痛割爱将越鸟送回九重天,为的就是能保住她的命,他既然已经答应佛母要竭尽所能护佑越鸟,又如何能出尔反尔?

正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悟道皆在一瞬间。青华帝君造化齐天,又兼修道赤忱,可这泱泱天下,既然有越鸟,就容不得他放下执念立地成佛,此乃天道。神仙们并非全知全能,就连青华帝君这等得了大道的神仙,一旦心生魔障,也照样会落入苦海,再难逍遥。可要想脱离苦海,就得先入红尘,想要得大法门,就得受大苦难。此劫是他夫妻二人命中注定的劫难,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唯有夫妻同心,度难破劫,才是正道。

金刀划开了皮肉,青华却面不改色,玉碗很快就满了,这让他想起和越鸟的大婚之日。他的血、他的骨、他的灵,一切都是为越鸟生的。逆天而行如何?瞒天过海又如何?他绝不能坐视越鸟丧命,即便这要他成为叁界中第一个伤害越鸟的人,即便越鸟从此会恨他怨他,他都无所畏惧。

二十年前越鸟重伤,叁清皆有赐药,件件都是能起死回生的灵药。太上老君赐下的九转还魂丹早就被越鸟吃了,而青华为救越鸟扯断了七根心脉,后来是服了元始天尊的上合虚皇丸才复原的,唯独有灵宝天尊的紫烟玉辉液还在妙严宫中。

青华为越鸟卸下了凤冠霞帔,换上了合身柔软的寝衣,又将她的一头青丝细细梳得,这才将她放回枕间,让她服下了紫烟玉辉液。望着越鸟的睡颜,青华心生悲凉,常日里越鸟便是咳嗽一声他都难免心惊,怕她不能安枕,青华夜夜亲自喂她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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