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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282今贵旧勋徐与冀(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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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邯郸荣方面,得到最多的就是:其所用吏多苛刻者,文深网密,勒法为绳,虽士、豪触则必究,而他本人的食客此前有触犯律法的,他却仅是略作小惩,未有严治。

是以,荀贞有此一问。

听了荀贞这类如质问的一问,邯郸荣从容自若,答道:“食客者,荣监郡之爪牙耳目也,已为郡中吏民辱詈,偶有触小法,荣如再治之,恐伤忠犬之心。这与荣与将军是一样的。”

邯郸荣自比荀贞的忠犬,这话非但不为过,而且很恰当。早年在赵国,为给荀贞募粮,他对本县的强豪下手狠辣,於今在东海,为落实荀贞的政策,比如之前的“放奴婢为民”,他又不惜骂名,对郡中的士、豪欲擒故纵,得“诡谲”恶称。

观其以往和现今的种种作为,“忠犬”二字,当之无愧。

荀贞因乃一笑,不再追究他宽宥食客的行为,改以语重心长,对他说道:“公宰,治以法先不为过,然今方用事海内,创基业於徐,正赖士、豪之力也,可稍纵,务以明而且仁。”

邯郸荣免冠下拜,谢罪,说道:“将军肇台在徐,志望高远,将有事於天下,荣岂不知?只是我天性如此,不觉间有违了将军的心意。自兹而后,必遵将军训教,政仁且明。”

荀贞把他扶起,柔和地看向他的双眼,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臂,说道:“人言不足畏,人言亦可畏。子曰‘过犹不及’。卿当於此间做到心中有数,把握好度。”

“诺。”

果如邯郸荣说的,自此以后,他治郡施政虽仍改不了用法家之术,但的确宽松了许多。

荀彧所说的,闻有人言邯郸荣贪墨,召史诺见时,荀贞也听史诺说了,包括陈仪也在县吏,荀愔等也在县右姓和豪强那里听说了此事,可当寻究到底邯郸荣是怎么贪墨,又或是谁给他行贿了时,却又没有一个人能道出一个具体的事例。

荀贞由是了然,这大约是因邯郸荣治郡严苛,得罪了不少郡人,故此引起了这个谣言,以坏他名声,所以,也就不再叫人追查此事,并於当下对邯郸荣说了“人言”云云几句话。

在亭舍里转了一圈,荀贞兴头已尽,遂与邯郸荣等出亭,在亭门口,瞥见了几张贴在板壁上的通缉文书,上为犯人画像,下为该犯之姓名籍贯、体貌特征等。

荀贞驻足其前,饶有兴致地看了看,顾对荀彧等说道:“昔在繁阳亭,我尝於亭塾见宣高之像,说来也是故交了。……只是,我识他早,他识我晚。”说着,哈哈大笑。

顿於板壁前,荀贞临出亭门,回视亭舍内,看到亭长带着求盗、亭父、亭卒等一干人正冒着烈日,伏拜在舍院中的地上,恭送他离开。徐州连年数经战事,这个次室亭的亭舍简陋,环境不如当年的繁阳亭舍,亭中人衣服破弊。荀贞不觉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陈褒、江禽。

“阿韦。”

典韦提着双短戟,步至近前,应道:“在。”

荀贞指向舍院墙边的那棵果树,却是一棵李树,已然结果,间有熟者,令道:“摘些下来,遣人给公道、伯禽送去。”

当年在繁阳亭的故旧们,各有际遇,如今从在身边的只有陈褒、江禽二人了。人於世间,如果想有大发展,能力与机会,此两者皆不可缺,有了机会,能力不足,见识浅短,便如大浪淘沙,早晚是会被淘汰掉的,只有真有能力、见识的人才能抓住机会,脱颖而出。

杜买、二繁已不足道,便是陈褒、江禽,也因脾性之不同,於前程上产生了不同,陈褒豁达慷慨,机智谨密,得荀贞所喜,亦为诸将所亲,其在军中的地位已高於江禽,前程必然似锦。

荀贞命取来纸笔,也不入门侧的小塾内,使人把纸按在板壁上,便就如此,提笔给陈褒、江禽写信。先给江禽写,写道:“行州至次室,睹此亭中李,思顾繁阳。”又给陈褒写信,写道:“此次室亭之李也,沉於寒水,可以消暑。”两封信都写得很简单,品之,情意深沉。

写好,封毕,荀贞即遣人分给江禽、陈褒送去。

数日后,陈褒、江禽相继收到了信。

陈褒读完,把信细心地收好,令人取来寒水,独於帐内,沉李自食;江禽读完,欢喜不已,唤左右亲近者来,分食李子。两人性格不同,得信后的举动也就不同。

这且不说,只说荀贞给他两人写过信,意犹未尽,诗兴大发,又写了一句诗赠给邯郸荣,写道:“飞黄腾达去,哪里顾蟾蜍?”情深意切地对邯郸荣说道,“君臣如友,贵在交心,卿是何等人,我知道,郡中有谣言,卿不必介怀。”邯郸荣感动十分,应道:“诺。”

飞黄者,骏马也;蟾蜍者,造谣言之辈。

离了次室亭,荀贞没有再回兰陵,叫兰陵县的长吏不必送,命返县理政,自带着诸人、诸部继续西行,至氶县,又到阴平。

臧霸屯驻在阴平,他与阴平的长吏、阴平丞迎於县界。

阴平丞是臧霸之子藏艾,臧霸为藏艾求为幕府舍人,他献上忠心,荀贞便以信任待之,表藏艾为阴平丞,命仍在阴平,与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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