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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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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宋栖迟昨夜命人将他从寝殿赶出去,定是厌极了他的,可如今,她竟还肯替自己说话!

善明公公也愣了愣,半晌才赔笑道:“原是奴才轻信了听来的消息,冤枉了他,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宋栖迟这话实打实地是在护着这寝奴,他自然听得出来,所以便赶紧告了罪,匆匆退下向宋鸣复命去了。

善明公公一走,宋栖迟立刻走了过去,在裴溪故面前俯下身来。

她心疼地看着少年红肿的脸颊,轻轻伸出手指替他拭去唇角的血,柔声道:“你且忍着些,等一下让青寰用冷水给你敷脸,再涂些止痛的药膏。”

裴溪故的脸疼的已经几乎没了知觉。

少女的手指轻轻擦着他的唇角,他虚弱地垂眸望了一眼,恍惚中记起,这恰好是他昨夜含在口中不断索求的那根纤纤玉指。

淡淡桂花香萦绕唇边,那令他麻木的痛楚不知不觉轻了许多。

他紧攥着衣袖的手慢慢松开了些。

偏房内。

“三殿下,会有些疼,你忍着些。”

青寰站在裴溪故身侧,拿着用冷水浸湿的帕子替他敷脸。

裴溪故微闭着眼,轻声道:“无妨。”

青寰转身拿起桌上的药瓶,将冰凉的药膏轻轻抹在他脸上的红指印上,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三殿下可有想过回楚梁?”

裴溪故缓缓睁开眼,自嘲般地一笑:“楚梁又如何,大夏又如何,在哪儿不都是一样的。”

在大夏,他是卑贱至极的寝奴,床笫间任人玩弄欺凌。

而在楚梁,他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人尽可欺,活的连那些奴才都不如。

青寰靠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云家可护佑三殿下。”

“楚梁毕竟是三殿下的故土,若能回去,自是比待在大夏好上许多。”他低声劝着裴溪故,“大小姐一直感念三殿下幼时相救之恩,凭云家在楚梁的势力,给三殿下换个身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是难事。”

“当日我救大小姐不过是个巧合,大小姐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裴溪故顿了顿,又默然低下头去,“且如今我已是寝奴之身,就算出的了这宫门,只怕没逃多远就会被抓回来。”

“此事殿下不必担心。”

青寰放下手中药瓶,倾身凑到裴溪故耳边,轻声道:“苏大人此次和谈,曾答允向大夏上供粮食千石,三月后便会有楚梁的粮队进京。三殿下可趁那时候混入粮队之中,其中自然有云家的人接应。”

裴溪故神色略微松动了些,犹豫道:“就算如此,可大夏皇宫守卫森严,要出宫门,怕是没那么容易。”

青寰道:“只要三殿下想回去,奴才会替三殿下想办法。”

裴溪故低下头,默然思忖着。

回去也好,楚梁皇帝对他再不好,但总归不会杀了他,再怎么说,也比待在这儿整日提心吊胆的强。

只是一样,他得能活到三月后楚梁粮队进京的那天。

裴溪故轻轻叹了口气,道:“可是长公主无论如何也不肯留我在她身边伺候,若再这样下去……”

“三殿下莫急。”青寰轻轻笑了笑,“三殿下可知,长公主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裴溪故微微蹙眉,“是什么?”

青寰低眉躬身,在他耳旁轻轻吐出两个字来:“心软。”

“三殿下今日受了这样大的羞辱,长公主定是心疼的。依奴才对她的了解,,三殿下只需趁着今日稍稍求她两句,她自会松口。”

宋栖迟坐在铺着软褥的美人榻上,心神不宁地盯着梨花木几上摆着的琉璃花樽看。

她伸出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里面插着的花枝,心思却是半点都没落在这花上。

少年脸上触目惊心的红指印在她脑中一遍遍地浮现,每回想一次,她的心口就隐隐作痛。

那样如玉般的人儿,被打成那个样子,让她如何不心疼?

宋栖迟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不是傻子,今日父皇命善明公公这般行事,无非是想试探裴溪故在她心中地位究竟如何。

父皇那份疑心终究还是难放下。

宋栖迟心事重重地看着手中被揉得凌乱的花瓣,思绪也跟着乱成一团。

她记起那日宋宥曾说过,她留下这寝奴,便是给父皇埋下了一块心病。

这样的道理,她又如何不明白?只是她终究不忍心,看着那被锁在铁笼之中的清瘦少年就这么丢了性命。

人命,是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只一次,轻易丢不得。

宋栖迟临窗呆坐了许久,才起身吩咐温采备下步辇,她要去东宫看望太子。

她自小便这样,有什么烦心事,总喜欢跑去跟宋宥倾吐,时间长了,竟成了习惯。

步辇缓缓行在长长的宫道上,宋栖迟一只手撑着扶手,偏过头去和温采说话。

“这几日我瞧着你时常不在清宁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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