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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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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当企鹅妈妈快回来换班时,接触“嫌疑鹅”的机会终于来了。

那天早上企鹅爸爸破天荒地没有跟邻居打闹,而是带着安澜一起朝大群内侧移动,直到把她引到其他小企鹅所在的地方。

被成年企鹅呼唤至此的幼崽差不多得有百来只,黑芝麻小分队和常常跟它们打架的几个小分队都在其中,那只看起来很呆的幼崽也被分到了这一组。

小企鹅们被要求贴成一团,摆出成年企鹅对抗风暴时的阵型,以方便本年度没有繁殖的看护企鹅对它们进行集中管理。

因为调整阵型时经历了一番挪动,还时不时有同类在推推搡搡挤来挤去,安澜转眼就把那只嫌疑鹅跟丢了,只能在站定之后拼命伸长脖子去重新寻找,很快就锁定了三只块头特别大的幼崽。

其中一只站在大团最外围,正不客气地用脑袋顶着一只瘦小的个体,想给自己挖出一条靠近内圈的道来,差点把人家顶得原地起飞。

……太积极了,安澜想。

她在心里把这一只划掉,又看向另一只。

另只幼崽处于整个“班级”的中层位置,后面的在往前挤,前面的在往后挪,把它压得一会儿朝这边倒,一会儿朝那边歪,吃得这么胖也没用,整个就是一团毛茸茸轻飘飘的蒲公英。

……太无力了,安澜想。

把这只也划掉,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最后一只小企鹅站在整个幼崽群的中心位置,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塞进去的,这会儿它正跟掉进游泳池里拼命想浮出水面自救的人一样在企鹅堆里划动,脖子伸得笔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啊……这只倒是有点像呢。

安澜看了看自己所处的外围,觉得短期内是进不去的,还不如等里外圈挪动轮换的时候再去接触,就先记下了它此时此刻的位置。

她本来还想记下对方的叫声,可是边上幼崽们在兴奋地鸣叫,父亲在殷切地叮嘱,就算想听也听得不是很清楚。

自家老父亲也在鸣叫。

约莫是意识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它都不用带着幼崽到处晃了,而且本来也该去海边觅食了,它对分离的接受度比第一次还要低。

如果企鹅爸爸是个人类,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抱着崽子嚎啕大哭的路上了,但它只是只帝企鹅,所以它能做的一切只有挺起胸脯气势汹汹地在幼儿园边上走来走去,和不存在的敌人隔空对线,有一次还差点和看护者绊到一起。

看护企鹅恼火地扇了扇翅膀。

安澜不是很确定她在瞬息间看到的算不算一个白眼,但她非常确定从对方嘴巴里发出来的嘎嘎声有一种怒气冲冲的讽刺意味。

在这只单身企鹅的注视下,企鹅爸爸像地上的冰雪一样缓缓融化,挺起来的胸膛慢慢缩下去,非常萧索地扭头走向了海边。

和它同时出发的还有其他的雄企鹅们,一些幼崽出于恐惧或者不舍会跟在后面跟一段距离,然后子在看护者和自家长辈的双重呵斥下调头折返。

唯有两只不太聪明的小企鹅追了出去。

安澜看着这些小家伙跌跌撞撞地跟在父亲身后,不管怎么赶都赶不走,最后消失在冰面的那一头,知道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它们的身影。

这之后就是无尽的等待。

在保护者数量急剧下降的同时,聚居地附近危险事件发生的数量却在急剧上升。

父亲们离开当天,三只贼鸥从海岸线附近飞抵企鹅群落上空,当时安澜刚刚找到机会从外围绕了个大圈去接近目标,一听到警告声就背后一凉,快速扑进了团体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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