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2 / 3)
被吵醒,旋即朝镜头瞥了一眼,瞪大眼睛。
是啊,是鹦鹉在给你打电话。
安澜讽刺地想。
但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用语言描述情况,因此只是喊了一声“危险”,就把手机叼起来,竭力调整向后院的方向。
起先她以为这个举动不会见效了。
紧接着,在几秒种后,她听到了这辈子听过最美妙的声音——电话那头在惊呼,抽气,有什么重物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有人在大声叫喊“快打120!”
谢天谢地。
谢、天、谢、地。
她把手机叼到门边,差点因为失去平衡摔了个倒栽葱,电话那头还在大吼大叫,可是她已经完成了这通电话的任务,现在是时候挤到诺亚边上去和他一起查看老人的情况了。
老刘的脸色……惨白。
安澜从来没见过人的脸色能这么白。
这个认知让她觉得惊惶——半山腰的房子附近除了那个小镇还有什么更大的城镇吗?从城镇医院派出急救人员需要多久?刚下过几天雪,救护车能不能进到山区里来?等救护车赶到,还来得及吗?
见鬼。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现在能感知到对方的呼吸。
天气冷得结冰,只是在后院里待上几分钟,诺亚已经浑身发抖,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连翅膀都张不开,脑袋浑浑噩噩,每次呼吸进来的都不是空气,而是不断刮擦的锋利的刀子。
可是他们不能就这样看着。
安澜看了诺亚一眼,后者接到了她的眼神,轻轻地抖了抖羽毛。
他太聪明了,不可能想不到她正在想的东西;但正因为他太聪明了,不可能想不到这个念头的风险性。
问题在于——
他们是否甘冒这样的风险,去拯救一个人类的生命?
过了……一分钟?或是两分钟?安澜无法计数,后来再回忆起来时,只记得黑色大鸟在转身前递来的那个眼神,在振翅高飞前发出的那声轻柔的鸣叫。诺亚再次用力抖了抖羽毛,然后攀到稍高一点的地方,拍打着翅膀,腾空飞向了慢慢透亮的天光。
而安澜只能留下。找来更多衣物保暖。祈祷。
祈祷着电话那头能尽快找到所有该有的帮助。
祈祷着冬日的冷风不会把她的灵魂伴侣带走,冻毙在无人知晓的街头。
【修】
家住永宁镇前河村的李老汉碰到了一件怪事。
这天早上他大清早出门去逛菜市场,想着给晚上要来吃饭的儿女买点活鱼煲豆腐汤喝,谁料才走出两三步,还没来得及跨上电瓶车,一个重物就歪歪扭扭地栽进了车筐里。
李老汉被吓了一跳。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掉下来的是只大嘴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种类,但看起来就很贵。
这东西……不好随随便便处理。
作为一个被老婆子念经耳濡目染的人,李老汉觉得鸟既然往他的车筐里飞,就是跟他有缘分,能救就要救一下,于是干脆把电瓶车停到一旁,抱着鸟就走回了房子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天可怜见。
被放在桌子上的黑鸟浑身上下的羽毛都炸得很蓬松,脑袋斜斜地歪着,随着动作摇摇晃晃,时不时抬起来点一点,脚爪蜷缩着,眼睛也闭着,看着就是一副快要归西的样子。
李老汉知道这估计是冻着了,但却不知道冻着的鸟要怎么治,只得拿了个厚毛巾给它严严实实地裹上,然后用勺子喂了点温盐水。
这番动静有点大,把在楼上睡觉的老伴被惊醒了。石老太走进客厅里一看,先是“哎哟哎哟”叫了几声,然后就抓紧胸口念起佛来。
“这是哪来的鸟?”她紧张地问,“别不是那边山上的吧?”
“肯定是山上的。”李老汉回答。据他所知,整个村子里会养这种大鸟的人家只有一户,其他人既没那个闲钱也没那个渠道去养。
“这鸟看着不便宜。”石老太于是说,“咱得给他送回去。”
李老汉唔了一声。
住在半山腰上的老刘是个好人,早几年腿脚还灵光的时候他总是会骑车到晃荡到集市上来买菜,因为为人厚道,又喜欢谈天说地,从来也不“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下巴朝天”,还会给小贩的孩子们带糖果吃,在这一片名声不错。
再说生活在村子里的村民都实诚,他们老夫妻也不是什么爱占便宜的人,再说这只鸟看着一副要死掉的样子,就算放在家里养,说不定连晚上都挺不过去。
或许是心有所念,事情也会有回应,被喂了点盐水又被好好保暖起来的黑鸟忽然抬了下脑袋,尽管呼吸时还是很粗重,而且每次呼吸的时候都会把脑袋往后仰,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它喘不过气来似的,但它还是挣扎着发出了几个音节。
“还真会说话。”石老太很是稀奇地说。
话音还没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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