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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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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鲸群游过合恩角,游入德雷克海峡,她就知道自己之前还是把这条“风暴走廊”想得太简单了。

不是从平静缓慢转成汹涌,而是在过了某条看不见的线之后突然变化,好像突破了某个结界一样,瞬间就是兜头的狂风暴雨、惊涛骇浪。

维多利亚立刻指点鲸群做下潜准备。

虎鲸的最大潜水深度因生态型而异,也存在个体差距,极限有1000米的记录,但通常都不超过250米,因此也常常被一些大鲸鱼以深潜摆脱追击。

总之吧……就真的很不够看。

好在躲避风暴潜下15-30米也差不多了。

安澜深深吸气,朝更深的海层扎去,狂狼怒涛发出的恐怖声响在一点一点加大的下潜深度里渐渐平息,水下30米,所有的风浪都离她远去,只剩下一片宁静。

从这里抬头仰望,天空已经看不真切。

她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游在前方带队的南极d型虎鲸一家。

这些眼斑奇异的大虎鲸再一次展现出了友善的一面。

它们原本是要往更深处下潜的,但在发现同行者保持在30米深度后,就也缓慢地上浮了一点,时不时改变前进的方向。

常年生活在咆哮西风带,每一头d型虎鲸都是对抗风暴的行家,而且分工非常明确。

祖母鲸负责主导方向,其他雌鲸牢牢护住幼鲸,家里体型最大的雄性单独游在海面上层,用露出水面的背鳍尖尖探查海浪的波动,在两波巨浪的间隙呼唤家人浮上去呼吸。

莱顿观察了一会儿,有样学样。

事实证明这根直挺挺的大背鳍在风浪中还真的很好用,大多数时候都能破开海浪,偶尔被乱流拍得颤颤巍巍,也很快会自己扭转回来。

大家配合默契,慢慢找到了通路。

安澜可能是整个鲸群里心态最差的,她当了18年虎鲸,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大的风浪,从视觉上就已经被压迫住了。

每当浮出水面呼吸时,十几米高的海水墙就在不远处朝这里推进,随时随地都要拍到身上的样子,看着很是骇人。

海洋巨兽都快要应付不来,坐在船上的人类就更应付不来了。

他们没法下潜,只能承受。

人在海洋上的全部依仗就是钢铁铸就的船身,可面对世界上最宽、最深也最危险的海峡,面对常年保持在8级以上的风力,连万吨游轮都会变成风中摇曳的孤竿,听凭海洋之手任意摆弄。

从一个浪头俯冲下来去直面第二个浪头时是最恐怖的瞬间,上一秒大船刚刚被抛上天空,视线范围内没有半点海水的踪迹,下一秒就会体验失重,直直下坠,去面对四层楼那么高的滔天巨浪。

在城市之中永远不会得到这样的体验。

只有直面自然,才能感知到人类的渺小。

在大型游轮的甲板上都有可能被甩飞,在小型船只上的体验更是像地狱一样。

制片人吐了又吐,最后只能吃晕船药,干脆躺在床上不起来。他的摄影师团队也没好到哪去,待在餐厅里就像待在蹦床上一样,坐在椅子上从左边滑到右边,再从右边滑到左边,泡个开始煮面,水能洒出来一半。

为了转移注意力,大家只好虚弱地聊天。

几个月来奔波方向都没变过,画在地图上的红线几乎拉成直线,偶尔有些小小的圈,而且还拍到了d型虎鲸。

维多利亚家族和d型虎鲸家族混在一起,看来是非去南极不可了。

这个家族是近年来最让人迷惑不解的家族,雌虎鲸弗兰西丝也是最让人搞不懂的虎鲸,每次碰上这一家的事,虎鲸观察学者的头毛都要秃几根。

明明etp的活动范围大多在美国到墨西哥的海岸线附近,上到约翰琼斯海峡去吃鱼已经算走得远的了,结果前几年直接去了北极。

三四年过去,还有学者在研究这个反常现象,每年都有新的论文报告出来。

现在北极的事还没弄明白,它们又要跑到南极去了,那接下来的北极报告是写还是不写呢?想想都替一些学者感到绝望。

这叫什么。

这叫搞事永远快人一步。

不过仔细想想学者们提出来的猜测,有几个还是挺有说服力的,比如加拿大学者提出来的“仪式假说”。

一些北方居留鲸家族有迎接太阳的仪式,或许一些etp家族也有类似的仪式,往返在两极之间就是这种仪式的体现。

此时此刻这位学者还不知道几年后维多利亚鲸群就会出现在北大西洋里,然后是南非,最后甚至到了地中海外面。

至少眼下,他的推断得到了船上制作组的一致认同,在风暴过去开太阳时还郑重其事地在甲板上拍了一小段众人一起讨论的素材。

横渡德雷克海峡花了50个小时,虎鲸游的时间更长一些,从合恩角到南设得兰群岛经历了四次日升日落。

d型虎鲸家族到这里就和维多利亚家族说了再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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