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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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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去了,现下就看这鱼可愿上钩。不过,就算他不来,姑娘也有法子钓他。”

离开衣裳铺的陶莲,却对这背后的弯弯绕绕一无所知。

余照的话在她心里起起伏伏,先是那武将家的小厮,后来又是方如逸无人可谈军中趣闻的忧愁。

她出身京中寻常人家,张烈也没有一官半职,两人都不识得什么武将,细思半晌,她还是疑惑那小厮的来历。

直到将第二间铺子的租银收来,她忽地想起,自家小叔子不正做着武将么!

可小叔子官运亨通,弟媳妇王梨花手里颇有几个庄子,银钱用度定是不缺的,怎会派人去她家的铺子对面蹲守?

没道理啊!

她性子纯善,一向不愿用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见此事理不出个头绪来,便暂且丢开不想。

铺银收到了手,今岁的年节便能舒服地过,她心里一高兴,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不到一刻钟,就进了自家院落。

进门一瞧,女儿张盈正挽着袖子,蹲在院中一只大木盆前腌白菘。

家中只一个使唤老婆子,兼着洗衣做饭的职,年下事多,张盈虽是张烈的独女,可却没那等大小姐脾气,读完了书,就出来帮着大人干点活。

“盈儿,你爹呢?”陶莲关上门道。

张盈把手上的盐抹掉一些,凑到母亲面前小声道:“爹爹早起去给祖父祖母请安,不知怎的,祖母竟在屋子里闹起来。爹爹挨了一场骂,也不帮女儿腌白菘了,只在房中坐着生闷气。”

陶莲眉头微皱,心里不大舒服,抬头瞥见自己的寝屋房门紧闭,随口道:“好,我知了。家里的白菘多,你要是搬不动就先放着,等我和王婆子闲了再腌。”

张盈答应着去了,陶莲却走到寝屋前推了推门。

门没关严实,一推便开,她进屋一瞧,张烈正捧着部兵书,坐在案前心不在焉地翻来翻去。

陶莲心中叹气,面上却努力笑道:“夫君,铺子银我都收来了,家里缺什么,我们过两日带盈儿上街买去,如何?”

张烈胡乱应了一声,双眼盯着书册,怔怔发愣。

“夫君,你猜我今日在黄掌柜的铺子里,碰上谁了?”

张烈强打精神:“谁?”

“方将军女儿的贴身侍女。”陶莲走过去道。“就是你常提起的,那位镇守漠北的方将军!”

张烈一愣,双眼突然亮了:“方将军的女儿还在京中住着?”

“可不是么!”陶莲搬来一只木盒子,把今日收来的银两装进去。“你看你,整日就在家待着,对京都里的事半点也不知。”

她把盒子塞进床头上的小柜子,回到桌案前:“那方姑娘如今做着大水车的生意,前段时日又救了王御史的女儿,不知多少官眷争着跟她往来。

可她的侍女却说,方姑娘每回提起自己小时候在漠北随军的事,那些娘子姑娘就不大爱听,她心里也是没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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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菘就是白菜,明代管它叫“菘”,也叫“白菘”,北方一般腌着吃。

张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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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到了张烈心里,他放下书册,仰头一叹:“军中事,京都的姑娘们怎么会喜欢听?漠北又是个苦寒地,哪有什么趣闻?都是伤心事罢。”

见自家夫君有了兴趣,神色也不像刚才那般愁眉苦脸了,陶莲略略安心,继续道:“夫君,你不是最喜欢说些军中事么,又仰慕方将军多年,不如咱们拜会拜会方姑娘去?”

张烈只当她是在说大话,扭头瞥她一眼:“方姑娘是何等人?咱们这种平头百姓如何攀得上?再说了,你也不知她住在何处,怎么拜会?”

说着,他起身往门边走,想着女儿还在院里腌白菘,预备帮一把。

陶莲却拉住他,神秘兮兮道:“你怎知我就没法子?来来,夫君你先坐下,听我跟你细细说。”

张烈不知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可心里却生出些结交方如逸的念头。

不是为了攀附,而是对方岱镇守漠北的种种,颇为倾佩。

他回身坐下:“你说。”

陶莲道:“今日我黄掌柜那收租,他同我说有个小厮这几日一直盯着他的铺子,还只给我看,瞧着是个穿短打的小猢狲,十五六岁的样子。”

“这人是谁?和黄掌柜有仇么?”

陶莲摇头,把黄掌柜暗自思忖的那番话飞快说完,张烈默然片刻:“我们两个哪向来过自己的日子,何曾与谁结怨?”

“就是啊,我心里也想不通,就跟黄掌柜在柜台前多说了两句。谁知方姑娘的侍女正在旁边等着结账,我们两个的话说得太响,全被她听了去。那余姑娘是个好人,当场就告诉我们,说这个小厮什么穿的衣服甚是轻便,定是武将家里来的。”

张烈缓缓点头,心中有些佩服她见识颇广,可转念一想,却大为不解:“咱家除了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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