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1 / 3)
端微一时无话,但并未挣脱他的手。她背对着他,即便被拥到他怀中,仍低着头看自己的手,并未回身。谢祈明见她仍执拗地低着头,捧着她的脸颊让她被迫转过身来。
原先被下毒的人是他,现在倒是他要哄着人了。
“殿下。”
端微这才抬头看他,不过目光里仍带着几分委屈与埋怨。她侧身躺到床上,声音轻了一些:“那你今晚留下陪我,我总觉得身上冷。”
以前无论如何他都绝不与她同床共枕,今天却是因祸得福。她这样说着,向床内动了动身子,心想着他若是拒绝也不急在一时。谁知刚刚为他让出了位置,身后人便真的上了床。为聚气而言,她床榻并不宽敞,此时躺进了一个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床上空间一时局促了不少。
端微这才转过身看他。
他枕在端微之前未送出去的那个枕头上,展臂勾起了她的脖颈。端微枕到他手臂上,自然地靠到他怀里。身上原是冷的,这样紧密相贴便觉得暖和了不少。他指尖勾着她洗沐后的发丝,指尖便带上了一些湿意。
“我幼时多病,到七八岁时母亲便命我服冬藤散。起初几日确实难受,但后来每日服用,身子竟然好了一些。我便当此物是药,一直服用,从未想过它是旁的东西,”端微轻声说道,“冬藤散很香,我后来发现把它放到唇脂里会有桂花的香气。我觉得若有香气,兴许你会喜欢一些。”
谢祈明动作一顿,低头看向她的眼睛。端微的眸子安静湿润,像浸了水一般。
”我因为常年多病,一直住在明光殿,到十三岁时都未出过宫。母亲和长姐政事繁忙,多顾不得我,如此十三年,我到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我落水的那处湖泊,”端微又低头道,“可是幼时落水之后,我再也不敢靠近水边,可去的地方便又少了一处。”
“所以我知长姐去了,我再无倚靠以后,即便你或者他人将我圈禁,我也并非不能忍受。从前我的日子便是这样过的,不在乎今后的日子是不是也是这样过,”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可你命人关了明光殿不允我出门数十日,我又觉得伤心。”
“我总以为,你待我会和别人不一样的。”
谢祈明的手慢慢地覆上了她的额头,好在似乎从上次针灸之后,端微的身子好了许多,现下并没有起高热。他一面听着,一面将端微向怀中揽了揽,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腰身:“殿下的父亲,从前不曾陪着殿下吗?”
“按律来说,父亲看我的时间也是须有节制的。四岁以前,父亲常陪着我。我四岁时,父亲生了一场重病,后来……便去了,”端微笑了一声,语气一停,“陪着我最多的是锦碧,我病中这些年,都是她悉心陪伴照料。”
说到这里,她微微起身,伸手抓上了他官袍的交领处。
“若我们有了女儿,你不许总是叫她一个人待着,”她正色道,“即便政事再忙碌,你也要陪着她玩玩。小孩子不像大人一般知道那么多,她只知道爹娘不在身边便觉得寂寞害怕。”
好端端的说起孩子来,他哑然失笑,看着端微有些严肃的神情,不禁皱了皱眉:“殿下怎么说起这么远的事情来?”
“不远,谢祈明,你今年已二十六了。我想着朝中许多大臣似乎弱冠之年便已结亲,只你们几人独身至今。”端微趴到他怀里,仰头看着他,“你想要女儿吗?我现下就可以和你生。”
“……”
谢祈明揉了揉眉心,看着端微的目光,伸手拍了拍她微红的脸,轻笑一声:“殿下自己方还不知事,却想着子嗣之事。”
“母亲十七岁便怀了长姐,若无子嗣,皇室无以承继。只是可惜母亲的其余侍君好像都不知有什么隐疾,只有父亲和母亲留下了子嗣,”端微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眉头不禁皱起来,“谢祈明,你几次三番拒我,该不会也有什么隐疾?”
谢祈明原本的神色尚好,闻言脸色似乎沉了下来。他轻咳一声,捏着端微的脸颊,轻轻用了一份力,连压在她腰上的手都用力了几分,黑眸深深地看向她的脸:“殿下,可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端微见他的神情,小心地往被子里躲了躲,声音闷闷的从被中传出来:“谁叫你都不让我碰,你不叫我碰,我哪里怀得上孩子。”
谢祈明看着她在被中的脑袋,伸手将被子掀开一角。端微已将脸埋在了他胸膛上,一只手游移到他的手掌上,指腹轻轻在他掌心上点画:“我总是一个人在这殿里,无趣的很,若有一个小孩子,兴许会有趣许多。”
反正也不是由她来带,生下来就可以赶紧跑掉了。端微在心内补了一句,继续说道:“谢祈明,你说,你什么时候才允我碰你?”
端微一日日脑袋里也不知在想什么,他不由得又笑了一声。端微听到他压低的笑声,不满地坐到他身上。他半倚着床栏,看端微皱着眉瞪他。她向前坐了坐,伸手揽住他脖颈,就势蹭上了他的唇瓣。
端微未涂唇脂,唇上却有甜香。她轻轻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舌尖刚刚触及他的唇瓣,随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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