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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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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胡府吏并未感觉到意外。

官场中人,哪有那么多热血与冲动?明哲保身才为上策。

不远处的曹舒一直在看着他们。

她太缺少阅历,性子也太直,得罪夫主之后,直接破罐子破摔,硬留下来非要听审案。

终究还是一个有正常智力的成年人,还处于学习力最强的少年时期,当她开始努力去运转那颗已经生锈许久的大脑时,难以言语的危机感便迅速笼罩了全身。

杀人的是江应,为何从昨日到现在还未找到证据?怎么开始怀疑起来了林仲?为什么杜治狱史说审案有问题,却在那两个长吏开口之后不再质疑?明明他是审官,那可那些辅吏怎么只听山羊胡吏的话?

她看着持刀而立的那些府吏,再看看什么话都不说的杜延,整个人同样变得沉默起来。

死寂中,急促的脚步突然响起,兴奋的男音随即便传了过来:

“长官!看我们搜到了什么!”

话音未落,辅吏就已经到了院内,他手中握着个圆锤,外裹着泥,锤头处带着暗红色的痕迹,一看便是用来杀人的凶器。

紧接着,其他辅吏动作极为粗暴的将林仲推了进来。

一场准备好的戏剧,反感的令人作呕,杜延冷眼看着,什么话都不说。

山羊胡脸色有些难看,心里骂此人不上道,嘴上及时的接道:

“此为凶器?你们从哪里发现的?”

手拿着凶器的辅吏兴高采烈的回答:“就在此人的木榻底下,藏的还算紧,只可惜那榻挪动的痕迹根本掩盖不掉,我兄弟二人挪开一挖就挖到了此物!”

“当赏!”

山羊胡嘴角克制不住的扬起,在肯定了这几个辅吏之后,立刻将目光移向了林仲,厉声质问:

“物证具在,林仲,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被摁倒在地上的林仲低着头,应道:“是我昨日趁曹肥酒酣之际,将其叫到房中杀了他,是用的圆锤砸他后脑,总共砸了三四下,人就倒地上了。”

闻言,曹舒猛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会是他?!

可还未等她质疑,对面的年轻府吏点头道:“伤口是对得上,那你说,为何要杀曹肥?”

林仲微微停顿,还是回道:“是……他奸污了我小妹!”

“你骗人!”

听到这个理由的曹舒立刻无法维持冷静,她尖叫着起身,还未有所动作,便被身边的仆妇死死的摁在原地,可她还是不停的挣扎着反驳:

“你那小妹才不过六岁,我兄如何会做下此等禽兽不如之事,更何况她月余前便已经亡故!”

“她亡故就是因你兄所为!”

林仲抬头,可那视线怎么都不敢和曹舒对视,他眼神躲闪着,机械的讲着如同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那日曹肥喝完酒回房间,将我那擦拭地面的幼妹拉至榻上……等我去找人时,她身上全都是血!你那兄长还笑嘻嘻的说这是她的福分,扔了两枚金丸说是赏钱,而后有逼我不许将此事说出去钱,我眼睁睁的看着小妹喊着疼,就这么凉在我怀里……凭什么我们做奴仆的,你们说让我们死就死啊!”

前面那些话还只是编造的借口,可说到后面,与其说是他的‘小妹’,倒不如说是再说自己,而提及自己的时候,感情便再也做不得假,他眼睛通红,泪水不自觉的留了下来,沙哑的嗓音中带着难以掩盖的恨意,看的曹舒呆愣在了原地。

怎么会呢?哥哥不是没有毛病,可他出手大方,和女子一直都是你情我愿的在一起,还多是寡妇,年龄都能大到二十五六,他怎么会对这样小的幼女下手?

曹舒想不明白,可之前审问时那些人的评价、她对兄长在外的一无所知,都让她无法反驳面前的质问。

“那样的兄长,啧啧……”

“她怎么还有脸留在汲家?”

“真是不知羞耻……”

“夫人怎么能让郎君和她接触……”

丝丝缕缕的议论和讥讽从四面八方涌来,哪怕是偏门已经在自己眼前关闭,她已经逃离了汲家,曹舒仍旧无法将那些声音堵住。

她捂住耳朵,抱着头蹲在角落里,克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在郡府中与人吵了一架,只能看着他们结案,气不过直接出来的杜延,转头便看见了正在大哭的曹舒。

汲廉的家就在郡府边上,能遇上虽然有些巧合,却也不例外,毕竟这个小门汲廉偶尔也会走——上班快嘛。

今日这案子水分太大,他倒是能表达不满,但想追查下去却是做不到了,毕竟郡府处已经结案,没有府吏跟着,汲家怎么再让他进去审理?不过现在还有个曹舒的话,那倒是就能继续演一下了。

毕竟,曹肥在城中可是有一处宅院的,他借着送人去看一看,谁知道会搜查出来什么呢?

这么想着,杜延向曹舒走了过去。

在杜延兢兢业业进行自己的表演时,郡府中的汲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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