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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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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曜诧异道:“她去武川做什么?她身体受得住?”

“阿蕤去武川成亲,她跟已人订亲,将在武川成亲。”谢简冷静的声音传来,他接到下人通报就猜到拓跋曜可能去公主府,连忙赶回来,顺势替妻女解围。

拓跋曜匪夷所思,他完全无法理解太傅的话,“太傅你在说什么?阿蕤去武川成亲做什么?你要我去武川迎娶她?”

谢简心中暗叹,“陛下,我已经让阿蕤已经跟步六孤纮定亲,她去武川是跟步六孤纮成亲。”

拓跋曜大步走到谢简面前,冷厉的目光紧紧的看着谢简:“太傅,你不要跟朕说笑!”阿蕤嫁给别人?太傅说什么胡话!

谢简缓缓跪下,高举他拿在手中的锦匣,“陛下,微臣不敢开玩笑,微臣确实让阿蕤跟步六孤纮定亲,微臣只想给孙女一条活路,也求陛下给阿蕤一条活路。”

京城风云(二)

谢简话如箭般射入拓跋曜的心中, 拓跋脸色一瞬白了,他无力的倒退一步,阿蕤是他的掌中珠, 他怎么会不给阿蕤活路?拓跋曜推开谢简,大步往门外走去, 他要把阿蕤追回来!他错了,他以后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阿蕤, 他再也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陛下!”谢简忙去拦拓跋曜, 可是他哪里拦得住拓跋曜?

拓跋曜甚至没出声吩咐, 他身后的亲卫就上前将谢简跟拓跋曜隔开, 不让他靠近拓跋曜。谢简心中一惊,他知道皇帝这次亲征, 几乎带走所有羽林卫是想练兵,但是没想他居然将亲卫训练到这程度。谢简心中感慨, 陛下羽翼已成,太皇太后想要再牵制他是不可能了。谢知时常同情拓跋曜穷,也不是没理由的, 拓跋曜是真穷, 他的钱基本都用来养亲卫了。

谢简见挣脱不开亲卫, 只能对拓跋曜喊道:“陛下你若现在追过去,也见不着活着的阿蕤!”谢简哪里能让拓跋曜真追上去,他要真追过去, 还有阿菀的活路?

拓跋曜脸颊急剧的抽搐了几下, 他紧紧的握紧腰间宝剑, 半晌才缓缓松开双手,对侍卫挥挥手,侍卫松开谢简,谢简再次跪地,将锦匣递给拓跋曜:“陛下,这是阿蕤留给您的东西。”

拓跋曜紧抿着嘴,阻止了侍卫想要接过锦匣的手,缓缓的接过谢简手中的锦匣,一只份量不重的锦匣对拓跋曜似乎有千钧之重,他双手微微发颤,几乎不敢揭开锦匣,但他想要知道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阿蕤会突然嫁人?他揭开锦匣,入目就是一封血迹已经干涸的血书,上面凌乱而不失娟秀的字迹,让拓跋曜眼眶一下模糊了,“鸾凤逆曳伏窜兮,鸱枭得志翱翔。茅莠嫉幽兰秀兮,茝兰因妒而折。”

阿蕤这是受了多少委屈?拓跋曜手指轻轻的抚上那微颤的字迹,她向来娇气,又被自己护得紧,何曾受过半点伤?要不是委屈到极致,她怎么会想到留血书?又怎么想到会——拓跋曜想到“自尽”两个字就心如刀割,“遭世幽昧罔极兮,孰察妾之善恶?伏清白以死直,保妾昭质未亏。”她又不是男人,哪里需要以死表示清白?她为什么不等自己回来!他回来以后就什么事都没了,有我在谁敢欺负你?

谢知留给拓跋曜的锦匣中除一份血书,还有两串祭红珠、一封信。谢知那串祭红珠拓跋曜不知摩挲过多少次,他一眼就认出串了两粒明珠的祭红手串是阿蕤常戴的,他手一握,祭红珠落在他手心,瓷珠触手温润微凉,拓跋曜神色稍稍柔和些,他将祭红珠放入怀中,然后拆开谢知留下的信件,“君上见信如晤……”

谢知的字温和雅致又不失秀逸,拓跋曜闲时若见不到谢知的人,就爱看谢知给自己写信,每次看到阿蕤的字,他就觉得清风拂面,可这封信上偶尔有几个晕开的字迹,拓跋曜手指缓缓划过那几个字,他只觉得手指还能感觉到泪珠烫手的感觉。他呵护了那么久的宝贝,他不过离开一年不到,就被人欺负至此!

谢知信上并没有急着说委屈,先让拓跋曜注意自己身体,在军营那么多天,回来要先让太医诊脉,不要年轻时就留下病根,要注意身体养护。再说自己在怀荒的经历,说明自己并没有被高句丽骑兵抓走,秦家的亲卫已经提早发现高句丽的士兵,所以自己先逃了。最后说起她在京城的经历,谢知并未添油加醋,反而尽量弱化大皇子的错处,她觉得拓跋曜回京后,该知道的他肯定都会知道,她也没必要添油加醋。

但同时她也不忘说了自己的委屈,“妾乃帝列山之苗裔,四世三公膏粱之后,秉大父、恩师之典训,战战兢兢,不敢增门庭之羞。自君赐字玉蕤,妾以辟芷为扈,秋兰为佩,盼能内美修德,不坠君名。奈何世人不查中情,反信谗言,妾不可户说内情,唯一死证清白……”

看到“死”字拓跋曜手下意识的想抓紧信件,但想到这是阿蕤给自己写的信,他连忙松开手,小心翼翼的将信纸铺在锦匣上,“然妾有辱门庭,令陛下、大父蒙羞,妾万死难恕。幸得姑母怜爱,携妾离京,妾实无颜见君,唯有留书与君作别。”最后谢知在信件上让拓跋曜不要滥杀无辜,“宫侍听命行事,所为非其所想,望君切莫迁怒,妾于天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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