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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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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年了,你知道无依无靠是什么滋味,你也知道哪些闲言碎语有多难熬过去,我不想我的幻儿经历这些。”

方念离默然。

她是个爱恨分明的人,想当初非明的生父负了她,她是头也不回地选择离开,她坚信如果事情重来一遍,她还是会这样选择。可如果她如今是林眠音这样的处境,她还那样决绝吗?

这世上对女人本就充满了恶意,不论是被休还是和离的女人,被嘲讽、被看低都是常事,这些她通通都领略过。

她自认坚毅尚且应对艰难,又何况柔弱的林眠音和暮幻呢?

林眠音醒来的第二日,暮恒之过来看过她一次。

林眠音一反从前的百依百顺,第一次用这么冷漠的态度对待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暮恒之眼底有倦意,听外头的嬷嬷说,薛怜那个孩子险些没有保住,折腾了好几日,想必他也陪在她的身边。

屏退下人,林眠音躺在床上背对暮恒之,他坐在桌前久久没有开口。

直到手里茶水变得冰凉,暮恒之才用极其轻微的声音对她说了一句抱歉,他的声音那么轻,以至于林眠音根本没有听清他的语气中有几分诚意、几分歉疚。

他或许是有他自己的顾虑,不得已才来向林眠音低这个头。

或许是贪恋林家的财力,或许是惧怕林夕洲的官威,又或许是他早就抓住了她心软的弱点,还以为只要他说几句软话,她就会像从前一样被他玩弄于股掌。

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林眠音都清楚,她与他之间,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了。

林眠音提出要与他分院别住,从此以后只有夫妻之名,再无夫妻之实。另外,女儿暮幻始终是这府里的嫡女,不论他从今以后再如何护着薛怜母子,暮善和那未出世的孩子永远不能逾越她的位置。

还有第三条,她手里的庄铺日后赚得的所有银子,她会拿出三成交到暮老夫人手里,只当对她老人家的孝敬,其余的七成暮恒之和薛怜母子一分都拿不到。他要让薛怜进门可以,但绝对不能再用她的银子。

前两条,暮恒之毫不犹豫地答应,唯独第三条,他迟疑了许久,在发现林眠音并不打算松口之后,才不得不答应。

暮恒之走后,林眠音在屋中大哭了一场,不为暮恒之的负心,只为她枉顾了那么多年的真心。

哭到几近晕厥,她才怔怔地收住眼泪,从床底下的大木箱里取出一个木匣子,那里头是她手上所有庄子铺子的地契。她拂去匣子上的灰尘,交代云嬷嬷替她送了出去。

自那之后,林眠音在人前还是那个贤良温柔的知州夫人。

在暮恒之的同僚面前,该装夫妻和睦的时候她总是做的滴水不漏。在暮老夫人面前,该她敬的孝道、该她有的礼数她一分都不会少。

只是院里,不属于她的事,她一件也不会沾手。

比如暮恒之在衙里忙破了头也和她没有关系,又比如薛怜母女现今如何,她不想知道的,不想管的,一句也不会多嘴。

薛怜与暮善如今住在暮恒之隔壁的院子里。

在进门的这段日子里,薛怜倒是出人意料的安分,兴许是知道暮老夫人和林眠音不待见她,她每日与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平日院里除了贴身丫鬟与暮恒之出入,其余的时候,就只有那个为她安胎的大夫会进出她那里。

为她安胎的大夫姓曾,当初她还养在外头的时候就是曾大夫为了把的脉。

暮恒之曾说这个曾大夫家住得远,每日来来回回很是不便,万一薛怜有个什么症状找人都麻烦,说要给她换一个更好的大夫。

薛怜不同意,说是怀暮善的时候就是他把的脉,她的情况曾大夫最了解不过。她又说,曾大夫是她信任之人,断不会被什么居心叵测的人收买,若是坏成别的一些生分的大夫,那她这肚子难保会有危险。

暮恒之听懂了她的话外之意,点头深以为然,“还是你想的周到。”

暮幻因为薛怜母女的出现黯然神伤了好几日,即便有非明一直在身边陪着她、隔三差五翻墙带她去吃飘香街的美食,也改变不了她低落的情绪。

她实在难以接受,府里突然多出来一个怀了身孕的姨娘,还有一个只比她小了一岁的妹妹——暮善。

薛怜在入府的几日后,主动带着暮善主动找过暮幻一次,说要同她赔不是。暮幻不想见她们,让碧落以“我们姑娘身体不适,不宜见闲杂人等”为由给打发了。

碧落没给薛怜好脸子瞧,吩咐院里的所有人要守好院门,她们若再来,连通报都免了,直接撵走即可。

她会如此做,除了暮幻本身对那对母女的嫌恶,其中也不乏有林眠音的意思。

薛怜虽表现得十分委屈,幸而还算识相,又继续躲回自己的小院去,没有再出现在暮幻眼前。

可与暮善打照面,却在所难免的。

暮幻第一次与暮善正面遇上,是在永安堂外的长廊。

她那日不用去书院,早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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