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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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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

刚才那间房比这里大得多,采光和家具什么的也好得多,可就透着一股邋遢,味儿也不怎么好闻。

这里就不一样了,收拾得整洁利落一尘不染,还带着点小姐姐身上的芬芳气息。

王春枝反锁上门,找出一件干净老布褂子给程冬至穿上了,嘴里还喃喃着:“畜牲婆娘,把我妹儿打成这样,看我下次怎么弄死你们!”

老布比较软,接触肌肤也不会那么疼,这也是王春枝的细心之处。

程冬至满心感激,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能试探着喊了句:“姐……”

王春枝的眼泪又出来了,只是这次不是做戏,而是发自内心的眼泪:“妹儿,我听说你把脑袋摔坏啦?以前的事情,都还记得不?”

省城那边在送王冬枝回来之前,早就随着每个月一次的“孝敬”打了电报,消息比人回来得更早。

程冬至摇摇头。

王春枝咬牙切齿:“不记得也好,不然这家里的日子你过不下去!你只要记得我是你大姐,其他都是畜牲,就行了!”

程冬至差点笑出声,可硬生生忍住了。

她从边上脱下来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两块压缩饼干,献宝似的递给王春枝:“姐,你吃!”

她不敢拿太多,怕不对劲。其他的东西没过明路,只能以后想办法慢慢弄出来了。

王春枝哭得更凶了:“我妹儿就是这么心善改不了,脑袋坏了不认得人了,还知道偷偷给我留吃的。亏你小小人儿怎么知道藏东西,打成这样也没被那几个婆娘搜走……”

压缩饼干实在是太珍贵,王春枝舍不得吃,小心翼翼包好了藏在了地砖的窟窿洞里。晚间,姐妹俩一边细细嚼着杂合面饼子,一边低声说这些这家里的事情。

也是这个时候,程冬至才大概了解到了自己新身份的家庭背景。

王春枝是她同父同母的嫡亲姐妹,其他同辈儿都是堂的。她们的父亲在这家里排老三,原名王有德,参军后改名王卫国,现在在部队里当排长。

至于她们的母亲刘金玲,那可是个厉害人物。

王老太是个吃媳妇不吐媳妇皮的恶婆婆,王卫国又是个愚孝的,父母说什么是什么。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做媳妇的日子都不好过,可她却能游刃有余过得怪滋润,后来又不知道怎么盘弄的,居然在省城里找了一份令人艳羡的工作,偶尔放假回来一次,那都是在王家横着走。

没办法,谁让她的工作是在光荣大院里当保姆呢?那可就是城里人了呀。

在断尾村里去县城里工作的人都很少值得敬佩,更何况是大城市,省会!

工资高,补贴多,路子广,还认识了许多其他人家的保姆小姐妹们,在断尾村可以算得上头一号有能耐的人物。这么困难的年月,别人饭都吃不饱了,她竟然还能托人送回家二两红糖,惹得左邻右舍羡慕无比。

不仅如此,刘金玲还有一颗爱学习的心,不但扫了盲,还学会了读书看报,说起文明进步的话来那是一套一套的,没人不叫个好。别说王家人不敢当着她面说太难听的,就连大队里的干部们也要给她几分面子……

程冬至注意到,王春枝谈论起刘金玲的时候两眼熠熠发光,显然比起当排长的父亲更加崇拜向往母亲。

联想起她之前撒泼打滚的样子,程冬至忽然特别乐——大姐应该是很像这个母亲吧?虎母无犬女啊。

了解完家里的事情后,程冬至赶紧问起了外面的事,王春枝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原来,她竟然穿到了五十八年前,也就是说,现在是1960年。

说起来,也算是缘分,她穿的地方和上辈子住的地方离得也很近。

王家在断尾村,□□十年代的时候被划分到了县城里,附属于池北省的阳新市,而程冬至的老家就在县城不远处另一个村子杨家坳,后来被直接划到阳新市区里去了。

程冬至搜肠刮肚,努力地回想关于这个时期的所有知识。

常年的战乱掏空了这片土地的底子,建设初期内乱外患重重,再加上各种灾害,人们少吃少喝,物资紧缺,饿不死也要脱层皮。小时候没少听上了年纪的人感慨,说那个年月吃糙粮吃到肠子打结,上不出厕所拿棍儿抠,现在的孩子哪里懂啊。

程冬至握紧拳,她一定要小心谨慎,好好利用系统,决不能让自己的肠子和菊花受罪!

断尾村和邻近几个村子同属清水乡第一生产大队,工分值不算低,王家的劳动力不少,还有三儿子与三儿媳的补贴,按理说不该受什么饿,可日子照旧过得扣扣索索苦巴巴的。

每天早晨,王老太必定会准时出现在灶前,面容肃穆地开始准备一大家子人的早餐。

以王老太那辈人的看法,有了媳妇的婆婆不该做这种家务事;可现在是特殊时期,她必须要严格把关,小心调度,方能使袋子里那一点子粮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会被馋嘴的媳妇给暗中糟蹋了。

早餐照例是糊糊,就是成分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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