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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故迎新 (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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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哲南握住手錶,英气勃勃地道:「将这段宝贵的影片做为主力,加上萧仁在梅兰殿得到的收穫做为后盾,就算法律没有办法制裁他,也能透过媒体令他声名狼藉。以这种方式替记者含冤昭雪,可以说是再好不过。假设世上真有在天之灵,想必你的情人会感到相当欣慰的。」

要是真有在天之灵,许记者肯定会千方百计阻止你前往梅兰居才是。连哲南言不由衷,在心中叹了口气。

副教主的办公室底下暗藏着一间密室,房间左侧摆着堆满钞票的橱柜。

他将不义之财放在这里,似乎是做为交付艳阳天之用。

否则以他每个月前往银行两次的频率,就算要中饱私囊,也会趁那个时候将现金存进人头帐户才对。

骆选拨打电话请託之际,萧仁正准备破坏密室的门扉。

在了解任之宁和任务目标处于昏迷状态,以及大略位置后,行事作风本就乾脆俐落的他更是加紧脚步,一举击破门扉,以最快的速度调查一遍,用数位相机拍下眼前的钞山钞海,将抽屉里面的随身碟带走,便火速赶往梅兰居救援。

敏仪的辞世犹如拉鍊般,封印萧仁的口舌。

他深怕再度一语成讖,甚至偏差到认为透过言语传递讯息是件肤浅虚偽的事。

而他纵然变得孤僻寡言,却依旧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履行答应教主保护好任之宁的诺言,证明他的本质其实并没有改变。本性难移又意味着知晓情人过世的真相,极有可能令他再次浮现灿烂的笑容。

引发当中潜在的连锁反应,似乎能让某个埋藏于萧仁心底的祕密破茧而出。

隔了一道门的大厅。

彻夜未眠的萧仁与贾玛莉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萤幕,检视随身碟的资料。

密室版的报表虽然详尽记载着这几年的收支情形,却无法从中观察出破绽,因为两人在法律这方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贾玛莉只好临时抱佛脚,上网查询有关宗教法规的资讯。密密麻麻的文字令她和萧仁头昏脑胀。

正当两人犹豫是否该放弃之际,网页的底部恰好显示着这行文字:「政治献金法规定,宗教团体不得捐赠政治献金。」

两人的眼睛顿时雪亮,因为财务支出明细表中确实出现过政治人物的名字。

牵扯到公眾人物,能製造话题性,以及增加媒体报导的意愿,看来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场景回到放映室内。

孙玉娟沉浸在感伤的气氛中,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连哲南见状,在心田打了个暗号,开口安慰道:「不要想太多。你已经付出最大程度的努力了。至于能否开花结果,就交给媒体来定夺吧。」

「但是比起替情人復仇,你应该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才对吧?」回家对于离乡背井的游子来说,是最平凡且温馨的要事。

任之宁饰演起反派角色,双手环胸,脚站三七步姿,斜睨着眼眶湿润的孙玉娟,将浮夸演技发挥尽致,责骂道:「万一因为你的离家出走,令年迈的老奶奶身心交瘁,以致有所闪失的话,你不会自责一辈子吗?更何况你已经不是懵懵懂懂的綺年少女了。对于将自己抚养长大的至亲之人,难道不好啟齿会比让对方伤心欲绝更重要?赶快回家向老奶奶道歉吧!不送了!」

随着任务的落幕,是否意味着彼此刚萌芽的情谊也得到此告一段落?

任之宁的翻脸无情令孙玉娟体会何谓现实世界的残酷,说不出口的苦衷与对奶奶的愧疚更是攻陷心中最后一片乐土,犹如雷雨交加的颱风夜,一点一滴侵蚀着坚强。

她压抑住嚎啕大哭的衝动,再次对恩人们鞠躬表达谢意,起身快步走至门口。

门板把手处悬掛着一块写有「pull」的英文字牌。

她依循指示拉开房门,打算离开这里,找个四下无人的阴暗巷道放纵泪水夺眶而出,却被一名极不识相的长辈阻挡了去路!

老奶奶拄着拐杖,气色略显憔悴,嘴唇微微颤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孙玉娟尚未做好心理准备,不禁惊惶失措,逃避老奶奶含情脉脉的眼神,转头望向任之宁和连哲南。

「这才是任务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任之宁吐吐舌头。

她瞥了一眼闹鐘,笑道:「替情人復仇的你害老奶奶牵肠掛肚了一年,现在又让她站在门口等了将近十分鐘。而替老奶奶讨公道的我不过让你煎熬了几秒,应该不算过分吧?」

「好人做到底。我们已经帮你修復好亲子之间的沟通桥樑了。至于该如何表达歉意,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连哲南搭腔。这番话意味着他已将孙玉娟离家出走的缘由告诉老奶奶。

如今就算费尽唇舌赔一万个不是,终究无法归还老奶奶这一年来遭自己剥夺的笑容。

孙玉娟驀然回首,向前依偎在老奶奶的怀中,试着将时光倒转至以同样举动赔罪的童稚岁月,奢望能再次得到老奶奶的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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