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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练树的春天(0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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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凤子掐了我一把,叫:「真有您的!」

又说:「我要!」

「你也要怀孕?」

「您敢?」

「我不敢!」

:虚惊一场

天亮了,我抬头看向白色的粉墙,黎明已逝,天开始昏昏亮,不久就大亮了!

我游向岸边。

我的衣服放在一个巨石上。

当我上来时,发现有一个少年守在那里。

「有找到什么呢?」

一看就知道是眷村少年!

通常眷村的人很少到溪边来?外省掛跟水道头掛是水火不容的!

圆厚的耳垂,国字脸,小眼睛单眼皮,肉鼻子,厚嘴唇。

「摸到几尾鱔鱼!」

我把绑在腰带的塑胶袋拿下来,给他看!

「哇!好肥的!」

「可以卖多少钱?」

「一百元吧!」

他跟我聊了一回,我穿好衣服,看着日出,慢慢走上坡堤!

我回头一看他还在溪地间逛!

这是我第一次在梦中见到苦花,说也奇怪,从此以后,我们常在梦中见,好像在拍片,我们从少年开始拍起!

那时苦楝树还未长出叶子?

冬天的溪水很冷。

醒来方知是梦!

可是溪水的流波,像一瓶高粱,温暖了我的心。

凤子还在我怀里,软腻温存的站有我。

而睡在地板上的是天珠儿。

我的肌肤,六根,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感觉?充满了漫妙的溪水?

在梦中,我是午夜三点左右到达溪边的。

趁着月光,走下坡堤。

三点多,桥上就是热闹!因为人们赶早市,兵仔的市场。

我作了暖身操才下水,天色昏暗,桥下没有路灯,只能借桥上的光?我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腰上绑着塑胶袋,头上也绑着一个,潜水下去,水很冰冷却漫妙无比。

我游到桥墩下,找暗洞抓鱔鱼。

就着洞,一手张着袋子,一手灌水进去!鱔鱼出来了,一手搔牠的尾巴,牠一弹就会跑进我的袋子里去。说是容易,其实困难,要恰到好处,这功夫是练很久才练成的!

为什么要去抓鱔鱼?

一个字,穷。

就是以后投稿写作,也只是为了贴补家用?

跟捉鱔鱼没有两样?

我并没有留太多的空间去感觉?

因为溪水是如此熟悉,不必再细诉?

只是吴碧珠姐姐这次并没有在坡堤上的苦楝树出现?

有一群狗追着一个陌生人。

那人即是苦花少年!

我前去吆喝狗们,骂了一大串脏话,个个夹着尾巴走了,只留下隻依然不死心,我拿石头丢牠,才散去,犹嗯嗯嗯的叫着。

我救他下阶级去。

迎面衝来一阵风,凉凉冷冷的!往上捲,带着榕树的叶子,和溪砂。

「第一次来!」

「嗯!」

「这么早?」

「来看日出,顺便背单字!」

「这里是你们的禁地,也是水道掛的地盘,你知道吗?」

「知道!我不怕!我不跟人家打架,我讲爱语!赌有感情的话。」

台语是说:跟人拜感情!

「有种!」我笑着说,这是外省人的话。

「老爸,您醒了?」

「嗯,」

这几天,世面上又流行共匪的说辞,大家拿来当玩笑说。

事实上是美国快倒了,世人得仰赖中国那一片大市场。

这时候叫人家共匪是不想做生意了?是不是?

我突然想起这些?

天珠儿叫了起来:「您来跟我睡!」

凤子赶我下床:「去!去!」

我溜下去。

「牛郎来了!」

「嘻嘻!」

天珠儿张开大棉被收容我。

啊!那是温暖的仙乡。

「嘻嘻嘻!今天吃什么肉?」

「有什么?」我说。

「排骨,腰肉,猪头皮,下水,嘻嘻嘻!」

「通通来一盘!」

小鸟在窗外轻啼。

应该是早上六七点鐘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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