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捌话 谈事需配茶 (上)(1 / 2)
来客轩。
同二哥一块把那木偶人欣寧给敲晕,花圆媛依旧是一副少年男装出府,她刻意把脸涂得黄些好遮掩她眼下的黑影,否则她这么出门若给人看到,不把她当成肺癆病患才怪。
看桌上快见底的茶壶,一双凤眼瞥向坐在他身旁的汤靖池。
离和苏谨华约好的时间已经超过四刻鐘了,那傢伙难不成要放他们鸽子?
「咳、咳……」
听到妹妹的低咳,汤靖池忧心地道:「你别太勉强自己,还是我们择日再……」
「不行!再一刻鐘他再不出现,老娘就杀去尚书府逮人!」
算一算她只剩五日的时间,前两天她不断想向汤承胜说明此事,不过说也奇怪,爹这两日在宫中待的时间变长,回来时神色疲惫,大伙儿问起什么也不愿说就回房歇息了,导致她到现在还没机会和汤承胜说袁裴凯的事情。
害得她只好从哥哥们的军兵下手,挑了几个亲卫,包括当日越虎等人,想办法在短短两天内收集所有可靠的资讯。
匯整后果然不出花圆媛所料,袁喜堂近年来私底下资助倭寇次数频繁,她不信朝廷完全不知道这件事……除非有人刻意掩瞒。
就苏谨华被掳这点,苏尚书立刻就被她排除在名单外。所以她才想把南华转世的那个混帐找出来谈谈,谈得拢他们说不定可以解决一场劫灾大战,谈不拢……
说什么她也要逼苏谨华点头!
眼看一刻鐘到了,花圆媛仰头把杯盏里的茶水全倒入嘴里,起身就往包厢门扉走。
「媛儿!」
汤靖池见她要离开,急忙也起身跟上。
花圆媛在心底咒骂南华,巴不得她身上的毒全传到他身上,混帐採花贼就活该被毒死啦!
一拉开木门板,外头佇着一抹佗长的身影,还未看清来人,花圆媛下意识摆出防备地姿势。
「没想到汤姑娘都是这么招呼客人。」
一看是苏谨华,花圆媛收起双拳撇撇嘴,「那也得看对方是不是位好客人。」
瞧他仍然是一袭白衫,风度翩翩哪有一丝中毒的跡象。和花圆媛一副病寒样,大热天还裹着狐裘,苏谨华根本就是个健康人。
让花圆媛不禁怀疑袁裴凯的部下是不是把药下错了,其实自己中的才是活不过一晚的剧毒?
「咱们要继续在这儿说话吗?」
看他身后没带任何小廝,花圆媛退了一步让他进到包厢,苏谨华也不跟她客气,直直走向木桌就提起茶壶想斟盏茶来润润喉,却发现壶里已空。
捕捉到他眼中划过一瞬的异光,花圆媛感觉心里微畅。
「真是不好意思,筱媛以为苏公子今个儿不来赴约,就把茶喝光了。」她以眼神示意汤靖池不许再叫一壶,「无奈今日咱们兄妹只带了够付一壶茶的钱出门,还得委屈苏公子烧着喉谈事了。」
苏谨华眉眼不动,稳声道:「原来将军府穷得只买得起一壶茶。」
拉住要上前争论的汤靖池,花袁圆双眸含笑说:「这叫节俭,是种美德。」
似乎不想多费唇舌和她周旋在这块,苏谨华脚尖一转开门唤了小二,一次就点了两壶茶。
汤靖池不甘受辱,脸色青黑得难看,反观花圆媛面色平淡,心里却是喜孜孜的。
有人请喝茶有什么不好呢!
终于三个人围坐在圆桌边,苏谨华和花圆媛皆是一派风轻地自顾自喝茶,汤靖池则是紧张地盯着这两人。
「汤姑娘大费周章将苏某约来,难不成仅是想喝茶?」
这货性子真差!放下杯盏,花圆媛也不多和他废话,单刀直入地道:「对袁裴凯这人,你了解多少?」
似乎有些意外她会从袁裴凯问起,苏谨华脸上的异色只出现一瞬,随后神情又恢復平常的淡漠。
「袁兄虽是袁喜堂的少主,可为人耿直,有一次我下南部游玩,受江湖人士算计,若不是袁兄正好路过,苏某或许当年就此客死异乡。」
花圆媛挑起一边的眉,这么刚好苏谨华有难,袁裴凯就这么顺手救了他?
仿若看穿她面部的表情,苏谨华沉下脸道:「袁兄不是那种会算计人的人。」
听他左一句袁兄、右一声袁兄,喊得花圆媛肚底燃起一股怒火。
「口说无凭,可对我下毒的的确是袁裴凯的手下,你身上的毒也是他派人下的。」
若不是那夜在破庙听到袁裴凯和黑衣人的对话,她也无从看出袁裴凯是那样阴险的人。
只有眼前这个木鱼脑袋,还始终相信着他们的兄弟情谊!
「如果苏某记性不错,那日绑走我的人,可是你们将军府。」
这是在怀疑对他下毒的是他们将军府吗?花圆媛咬牙,对他的话感到气愤。
「我愿以性命担保,对苏公子下毒的绝非汤府的人!」汤靖池冷声道,双目跃动的火光落入花圆媛的眼,她深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这番是来和苏谨华谈事,不是来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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