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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20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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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闯进了拍卖会。

那里的魔修天生和正道修士不对付,又刚被闹过一场,自然不会那么听话地有问必答,唯有诉诸武力,才能有答案。

这就是本次聚宝魔鼎在天明时就匆匆解散的原因——被连续闹了两场,秩序都被打破了,已经开不下去了。

在那里,尉迟兰廷找到了她随身带着的那枚玄冥令,又逼问出了拍卖品的相貌特征,便知她就是那个被夺走的拍卖品。

至于带走她的那名修士——地上的那几具横死的魔修尸首身上的剑痕,无疑指明了对方的身份,正是曾和他在灵堂交手的谢持风。

谢持风是昭阳宗的弟子,再加上她的那枚玄冥令,去昭阳宗守株待兔,无疑是最佳选择。

但尉迟兰廷知道,谢持风这几年经常漂泊在外,去蜀中也未必找得到他。不过,这也是他如今唯一有头绪的地方了。

没想到,还真让他猜对了。

在抵达天蚕都的第一晚,就让他亲眼看到谢持风在雨中搂着她的一幕。

暴雨的杂音、双方的距离,都掩盖了对话的许多内容。可有些事情,不必逼近也能看出一二。

比如她对谢持风的拥抱并不反抗,压根不像是对待只见过几次的陌生人的态度。

比如谢持风以他的未婚妻“桑洱”这个名字来称呼她时,她并没有反驳。

这一切,无疑都指向了一个尉迟兰廷不愿相信、也极其匪夷所思的事实——她在身份上,确实有诸多隐瞒,她是冯桑,也很可能是桑洱。

不管她是谁,他都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双方的目光互不避让,在气息交拂间,充满了对峙意味,无声胜有声。

桑洱凝视了他半晌,唇动了动,轻声问:“你想知道什么?”

尉迟兰廷紧紧盯着她,毫不犹豫地说:“我要知道你是什么人,是冯桑,还是桑洱。”

“那么,兰廷,我也想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尉迟兰廷一怔。

“其实我也能猜到。从我来到姑苏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你来说,应该就和一只喜欢摇尾巴粘着你、讨好你的小宠物差不多。有兴趣时,你就会逗一逗我。妨碍到你的正事的时候,就可以扔到一旁。”桑洱自顾自地说完了,不出意外地,看到尉迟兰廷的脸色变了。

也不是桑洱想破罐子破摔,只是,尉迟兰廷出现的时机,实在太不凑巧了。他又是一个那么聪明的人,问得出那句“你是冯桑还是桑洱”,就足以证明,他已经起了很大的疑心,也大致有了判断。

再费尽心思地掩饰,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后来我吞下了锁魂匙,在机缘巧合下,和你一起被困在了雪山里。在桃乡,没有了从前的身份和随从,仅仅只是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那时候我才感觉到,我们两个开始变得平等的,你不再那么可望不可即,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桑洱望向他,说:“可是,兰廷,如果我前面没有不求回报地对你付出那么多,你应该也不会喜欢上一个不会说话、甚至不太能理解你的想法的傻子吧。”

尉迟兰廷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震惊地看着她。

“而真正的我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是傻子,我怕疼,怕僵尸,怕死,会难过,也会生气和记仇。我接近你,是带了自己的目的的。吞下锁魂匙、抱着尉迟邕去死,也更多是为了达成那个目的。”桑洱的眼眶有点热,低着头,觉得难以启齿,但还是一咬牙,把全部的话都说了出来:“你喜欢的那个一直为你付出、不求回报的小傻子,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以,你不需要对我的死那么愧疚,那么耿耿于怀,我也不值得你为我付出平分生命的代价,你明白了吗?”

每说一句,就仿佛在把不属于自己的美好外衣剥下,暴露出真实的自我。

可与此同时,桑洱也有一种卸下了沉重的面具的轻松感。

大概是因为,冯桑的那些付出,是桑洱自认为,真实的自己最难做到的。

因为差别太大了,所以,在摊牌之后,松一口气的感觉,也最为强烈。

尉迟兰廷一直盯着她。让人窒息的死寂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他才慢慢地重复了一句:“桑桑,你觉得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对我付出了很多?”

“……”

“不是的。”尉迟兰廷停顿了许久,才说:“我还没有笨到连报恩和喜欢这两种感情也分不清。”

桑洱的心脏颤抖,却没有抬头。

“桑桑,我没有跟你说过吧,其实我不是尉迟磊的孩子。”尉迟兰廷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那盒脂膏放到了旁边,目光有点空洞,说:“当年,他爱上了我的母亲,便以我父亲的性命要挟,囚禁了我的母亲。当时我还在我母亲的肚子里。在七岁前,我一直被关在一座别院里,每日对着四面高高的墙。和外界的接触,只有尉迟磊。”

人们常说小孩子都是不懂事的,也很容易忘事。尉迟兰廷觉得,自己大概是一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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