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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8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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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性地用食指敲了敲虚掩的门,就侧身进去了。

只见裴渡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深长而均匀,那睡颜稚气而无邪。无论是谁,看见这一幕,大概都会被表象所惑,难以想象其下掩藏的斑斑劣迹。

初来乍到陌生的地方,正常人都会留着几分防备,露在稍显拘谨。裴渡却不,身体的姿态舒展得放肆,左腿懒洋洋地支起,膝盖打开,靠在墙上。外侧的受伤的右腿自然伸长。为了舒服,小腿下毫不客气地压着一个干净的枕头,毫无“这里不是他的狗窝,而是别人家里”的自觉。

他睡着了吗?

桑洱屏住呼吸,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声。

但不过走近了两步,裴渡就似乎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倏然睁眼,神色中有一种狡黠的警觉,坐了起来。

这让桑洱想到了某种猫科动物。它们四处流浪,随遇而安,随便找一个有阳光的角落,就能躺下来睡一觉。但也会被风吹草动叫醒,猛地窜上屋檐,让人扑空,摸不着也抓不住。

桑洱把药碗放在床边矮柜上,温和地说:“药熬好了,当心烫。”

裴渡眼也不眨,笑着说了声“谢谢”,却没有伸手拿起这个碗的意思。

也是,以裴渡这么多疑的性格,即使他暂时相信这个地方可以栖身,也不会马上就吃陌生人提供的东西。故而,桑洱装作没有发现他的不信任,更没有强迫他当面喝药,只是告诉他,若是口渴了要喝水,或者有别的事情,都可以摇铃叫仆人,就回房休息了。

这天夜里,桑洱睡了一个囫囵觉,梦中有无数纷杂的画面在交替。醒来时,看见铺在枕上的发丝是乌黑的,而不是看习惯了的银发,桑洱竟有了几分怔忪,随之而来的,就是后知后觉的眩晕和抽离感。

也是,她已经转换路线,不再是追在尉迟兰廷身后的傻子冯桑了。

揉了揉脸,桑洱游魂似的爬起来,洗漱过后,就赶去看裴渡了。

休息了一夜,裴渡昨天那近乎没有血意的苍白脸色,总算好看了几分。被桑洱剪开的染血旧衣,他也已经换掉了,如今所穿的是一件干净合身的衣袍,手中把玩着一把薄薄的扇子。

桌子上的药碗已经空了,不知道是不是裴渡喝了。

系统:“没有,他倒掉了。”

桑洱无奈道:“好吧,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快就相信我。”

桑洱回头吩咐仆人把早点拿来,和裴渡一起吃,自个儿拉开椅子坐下。

今天天气晴朗,日头很烈。裴渡的额头擦去了血污,在自然的光照下,黥字变得十分明显,如赏心悦目的画布上的一点瑕疵。若非如此,他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骄矜小少爷的模样。

裴渡留意到桑洱的目光,眸中掠过一丝凶光,语气变得阴恻恻的:“你在看什么?”

桑洱回过神来,登时头皮微麻。

原文里写过,有这种印记的人,要么是出逃的家奴,要么是犯事的罪人,走到哪里都低人一等。这么多年,裴渡总有遮不住它的时候。为此,他所遭受的指指点点,甚至是歧视侮辱,肯定多得难以想象。

这么多年来,“注目”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恶意。此刻被她盯着,一定会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不过,以桑洱的角度来说,她虽然知道设定,可心底并没有根深蒂固的“打烙印就是奴隶”这样的观念。裴渡只是生不逢时而已,换个时代,这不就是一个超酷的纹身?

好感度已经是负50了,万一再扣下去,真不知道这小变态会做什么。绝对不能让他曲解自己的态度!

桑洱强迫自己看着他,没有回避视线,同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同样的位置,问:“这个地方,当时……会疼吗?”

她眼眸清澈明亮,如三月春水。没有半点鄙夷、猜忌、闪躲,也没有仿佛在施舍下等人的同情,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在聊一个胎记。

裴渡盯着她的眼,露骨的敌意慢慢收了回去,身子靠在椅背上,支起一条腿,想了想,无所谓地说:“忘记了,好像是有点疼吧。”

“我看不懂这个图案,它是西域那边的文字吗?”

“嗯,西域那边的一个姓氏。”裴渡的手肘搁在膝上,掌心托腮,有点儿探究地歪头,细细逡巡桑洱脸上的每一寸神色:“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黥字?”

桑洱心说当然。根据魔改版原文,原主馋的只有裴渡的外表。这黥字尽管有点影响完美,但看在他整张脸的份上,也是瑕不掩瑜。因为一开始不走心,她自然也不会在乎他以前的经历。

但这话肯定不能明着说。

于是,桑洱清了清喉咙,矜持地说:“这取决于你。你若是想倾诉,我就好奇。你不想提,我就不好奇。”

顿了顿,桑洱又道:“况且,我觉得我们两个没什么不同。”

裴渡一愣:“什么?”

“我身上也有一个长在明显位置也去不掉的印记。”桑洱侧过头,一手拨开自己耳前的碎发,让裴渡看她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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