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女官之路上 第19节(1 / 3)
宋文容一摆手,朝帘子望了眼,想必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来,放心大胆来:“话是那样说,可这么些年来七王爷还真没说过看上梅姐姐了,大抵都是说二哥哥托付了的,他理应照顾。”
湘君这越发糊涂,二表哥宋文恪她是知道的,那时候宋文恪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只是可惜跟着周弘打仗,落了个英年早逝,这又和梅若寒什么干系?梅若寒又和宋家什么关系?
宋文容,捉了两块牡丹糕塞在嘴里,两只腮帮子涨得圆鼓鼓的,像只红金鱼儿,一看湘君的神色就知道她听不懂,咽了嘴里的糕点:“祖父有心悸病,给他治病的大夫叫梅大夫,也就是梅姐姐的阿爹,梅大夫来治病的时候常带着梅姐姐做帮手,一来二去,咱们也都熟识了,梅姐姐生得好看,身手又好,就和二哥哥看对眼了,没过多久梅大夫病逝,祖父怜惜梅姐姐是个孤女,就将她养在了宋家,等二哥哥打了胜仗就成婚,可没过两个月二哥哥也去了,梅姐姐也就去了京都呆着,这几年偶有年节回来住。”
说到“二哥哥也去了”,宋文容面上的忧伤一闪而逝,毕竟宋文恪和她一母所生,是其他兄弟姊妹不能比的。
湘君则在一旁捋了明白,终于知道为什么查不出梅若寒和宋家的关系,梅若寒这种在宋家尴尬的身份怎么告诉外人?说是宋家的媳妇,可她终归是要嫁人的,说是宋家的女儿,可看梅若寒也是个性子要强的,宁愿呆在京都吃孤寒之苦也不住在宋家的屋檐下。
宋文容端了葡萄浆喝着,喝了两口,掩下方才的伤怀:“二哥哥和七王爷是至交,听说是在战场上断气前求七王爷照顾梅姐姐,梅姐姐想留在京都,那宅子不就是七王爷给安排的么?每年年节的时候,二人送回来的年节礼也都是一块儿的。对了,那年冬狩,梅姐姐被困在了山上,还是七王爷跑了几片山把人背回来的。”又端着葡萄浆嘬了一口:“也难怪梅姐姐后来对七王爷死心塌地,要是有个男人能把我从山上背回来,我也死心塌地。”
湘君也抿了一口葡萄浆,真觉得自己看了本闲散册子,这故事还挺波澜起伏的,按册子里的发展,俩人儿在一起不是顺理成章么?
“唉!依着湘君姐姐看,七王爷都这样待梅姐姐了,还对梅姐姐没有一丝情义?”宋文容忽然转头问湘君。
湘君抚着手中的杯盏,指尖在边缘的花纹上摩挲,在这种事儿上她本就是个蠢货,被宋文容一问,她就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况且她现在都牵扯进周弘的破事儿里去了,多说就是错
沉默了些时候,炭火盆子里轻轻噼啪一声响,冒出一点儿火星子又化为虚无,宋文容忽然少年老成地感慨了句:“男人心海底针,就连七王爷这样的人也这般麻烦!”
这模样是惹得湘君扑哧一笑,打趣道:“你倒是个明白人。”
宋文容听出湘君话里的调笑,羞答答“哎呀~”一声:“不和你说了。”顺手又捉了两块牡丹糕塞进嘴里。
惜月提醒道:“该煮茶了。”
湘君也不再逗她,让他二人搬来炉子和茶具,待搬来些水后,湘君想起今儿门外有雪,便吩咐惜月她二人去取些好雪来,以雪煮茶。
宋文容笑湘君:“还真是每日都得煮茶。”
湘君唯笑不语,待新雪装来后才开始煮茶,雪粒子很快化开来,只是熬得沸腾还得等一段时辰,她也坐得住,两只眼儿就盯着火和炉子。宋文容性子跳脱,坐不住就进她的内屋逛。
帘子一打,周弘进了屋子来,黑毛领子和肩上顶着几粒雪,衬得他越发面如冠玉,湘君匆匆瞥了一眼后又垂下头去避开那美色,规规矩矩笑道:“七爷今儿回来得巧,水正要大沸了。”
周弘眉眼一笑,轻“嗯”一声,随手将自己的袍子取下扔给惜月,又大步过来,伸出手在火盆上烤了烤,湘君眉目稍转,那人拇指上的扳指映出跃跃的炭火光华,这扳指梅若寒也有,他现在还没摘下来,还不算是心头有情么?想至此处,烦躁了一天的心总算是定了下来。
水大沸起来,她从容添水,耳上所悬双玉珠打在白皙的脸上,显出几分娴静来,周弘盯着她的耳畔、颈脖,眼眸一深,手指动了动却搭在扳指上摩挲了片刻。
湘君无察觉地忙碌手上,忽然想起宋文容:“对了,四妹妹来了。”
周弘这才转开头去,目光在屋中一扫,并未见得人影,目光停在内屋珠帘上:“在内屋?”
话才落,就见宋文容挑珠帘出来,宋文容一瞧见周弘,先是愣了一愣,而后嗒嗒跑了过来,凑着脑袋问周弘:“七王爷怎么过来了?”
“吃茶。”周弘平淡着,一手接过湘君递来的玉盏。
湘君笑道:“今儿采了雪煮茶,您尝尝这味儿。”
“是么?”
“今年新雪,消寒润肺。”
“嗯确实胜于井水。”
宋文容听着俩人这般寻常平实的话,秀气的包子脸拧巴起来,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但她又说不出怪异在哪里,只能带着那股怪异呆在二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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