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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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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声音如被蜜浸过的硝石,甫一投入玉门弟子心中乍起的怒火,便迅速燃起一片幽紫的毒燎虐焰。

那行青衫女弟子骤然收伞,锋利的伞尖在石地划割出金石锵鸣。

风符听罢一笑,换步挪移到为首之人身边,用纤巧的五指轻轻捏住了那女子的手腕,对方登时一悚,欲要挣脱,却发觉经脉中忽被灌入一道幽阴内劲,如蛇腹曳过,寒起毒生。而她慌乱之际,那只手已往下溜去,施施然夺走了她的青白纸伞。

玉质伞柄触之生温,映着佳人柔荑,更是熠熠生辉。

风符掌心摩挲着那暖润的圆柄,对张断续收了笑意:哦,我倒忘了,这伞也算是件宝贝,虽然在晴日里有些多余,但至少能用来遮遮晦气。

张坛主,你老远来这一趟,我便给你面子收了这玉伞为礼,至于你玉门的其它东西无论是物还是人,我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的。

呼吸之间,张断续的肩骨徐徐耸起,又缓缓沉下,他发出一声遗憾的喟叹。

风堂主当真不再考虑考虑么?

风符眯起眼:你来当这马前卒之前,怎么不多考虑考虑?

在下不是马前卒。他的神色由浅淡的遗憾转为黯然的哀婉,我是掌教的割舍不了的臂膀。

这话让人感到一丝古怪的悚然。

张断续出现后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正的,并非正义的正,而是正常的正,他的一举一动皆像无情而忠实的普通下属所为,仿若一个传话机器、提线木偶,他说话的主语也总是玉门与掌教,而非他自己,这明显是把自己隐匿在这个身份之下的做法。

而此刻,他居然在绝情宗众人面前强调他对白行蕴的重要性,哀怨得像一位遭到放逐的戚戚贤臣、受到冷落的幽怨嫔妃。

风符觉察到他释出的黏皮带骨的灰滞情绪,警惕地退了半步。

玉门中人究竟是如何修炼的,江湖上并没有多少人知晓,但她知道他们拥有一个共同且显著的特征虚伪而多情。

玉门的君子之风、大雅之态并非因为他们品性高洁、门规严正,而是因为情对他们而言,用途唯二,一为修炼,二为杀人,除此之外的时候,他们都以虚伪示人,保护且吝惜自己的情。

能修此道者,必须长着最纤敏的神经,生着最善感的凡心,养其欲而纵其情,养其性而铸其形,他们施予浓情,就必要得到相应的酬庸,或许是一次交媾,或许是一场死亡。

他们表露情绪,就是流露杀机。

所以,掌教欲为之事,我不得不劳心操持。张断续道,若风堂主仍如此没有诚意,我只好请您来我玉门深谈一番了。

哦?风符冷笑,振袖甩出绳镖,也不知是谁没诚意,提亲都不亲自上门。你既是他的臂膀,就替他受这一遭吧!

银镖随细绳屈转回环,可切金断玉的银刃棱棱峭立在风符雪白的指节上,发出喤喤嗡鸣。

张断续的两袖垂了下去,像是被什么重物拉扯所致,又像是被冷水浇透,不得不随水势而坠他将内力全部灌在了肢节之末。

一者飘然凌于风口,一者滞然流于土坳。

轻与重,燥与湿,俨然对峙。

[第一场,请选择您认为的赢家,您有十秒的时间做出选择十、九、八、七]

许垂露一愣,目光迅速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同时不忘暗骂系统奸猾两个人半点武功都未展露,就已经要下注了,这跟盲猜有什么区别?

【风符当然是风符,无论从颜值还是阵营来看,都是她赢面更大。】

[好的,您的选择已录入。]

【不过第一场是什么意思?难道每次都要一对一单挑?明明双方都带了这么多人,不打群架说不过去吧?而且绝情宗千余弟子,让风符一个人去打张断续合理吗?至少水涟会帮忙吧?】

[宿主,我理解您对江湖规矩的不明与漠视,但]

【都已经是魔门了还讲什么江湖规矩,能赢才是硬道理,武侠的逻辑不就是这么简单粗放吗?】

[真正的高手对决,旁人是无法干预的。两方首领进行切磋,也是为了减少伤亡。]

【所以这些弟子只是来充场面和免费看戏的?】

[或许,您也想加入战局?]

【对不起,我忘了我也是绝情宗的人,江湖规矩,和平第一,好极了。】

[悟性高者能从一场对战中领会很多,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朝露提醒道。

【明白,就和看大佬直播画画一样,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所以,您究竟在看哪里?]

实际上,许垂露早已收回了目光,一是因为远眺太久眼睛疲劳,而且站在后排实在看得勉强,二是因为她不想在结果出来之前关注战局就像学生时期她绝不在成绩出来前对答案一样。

于是她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周围人的神情,他们大都如朝露说的那样全神贯注,其中最认真的当属玄鉴,她屏息凝神、目不转瞬,简直是三好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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