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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往里面抠一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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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一色,万里无云。

姜慈良站在甲板上,脚上虚虚实实,摇摇晃晃。

这种感觉真像极了和萧晦一来一往的对白。

萧晦正在不远处逗弄着林三的儿子,林九。

萧晦的说法是:「既然是林三和林六共同的儿子,三加六那就是林九。」

萧晦喜欢孩子,和那宝宝玩得不亦乐乎。姜慈良看着他,倒觉得和婴儿凑在一起的萧晦也没长那婴儿多少岁数。

「你可真敢来。」

姜慈良转过头,只见是方才和他同车的,老吴的人。

「刚刚一句话也不敢跟我说的人,现在才鼓起勇气了?」姜慈良问道。

那人压下了脾气:

「你手上沾了多少我们弟兄的血?我要是你,可没脸出现在这里,也没胆。多少人恨你,恨不得杀你,你怎敢上船?」

「所以你不是我。」姜慈良看了他一眼:

「我记得你。最后一次去c城送药的时候你逃了吧?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杀你吗?」

去c城那次正是姜慈良血洗北面的那次。

交易以后在空荡的仓库里,姜慈良突然便如同发了狂,鲜血满地都是,他手上的刀刃却不曾停下,反抗的都死了,活着的全被他交给了警方。

当时此人也在场,他爬过了大家的尸体,而姜慈良的皮鞋却在他眼前停下。

那双鞋上,滴血未沾。

亮得反光,那人永远记得自己倒映在他鞋面的恐惧。

可姜慈良只看了他一眼,便拉开了仓库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没杀你,是因为杀不杀都无所谓。」姜慈良道:

「面对着满地称兄道弟的兄弟鲜红的血,有的人反抗,有的人投降。可你,却选择逃跑。一个逃跑的人,有什么资格谈仇恨?反抗是无私却莽撞的勇气,投降是沉着也沉重的忍辱,逃跑则只是无能懦弱罢了。」

那人被他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落在了屈辱般地猪肝红。

他突然扑了过去,一把将姜慈良按在地上,拳头砸了下去,姜慈良躲过了。

他牙一咬,掏出了小刀。

手上的刀被皮鞋轻巧地踢到了地上,那人视线往上一看,只见萧晦抱着婴儿,正笑瞇瞇的俯视着他们:

「小狗们还没打成一片吗?互相闻一闻屁股什么的赶紧和好,别打架。」

姜慈良甩开了他,坐了起身。

「姜慈良你也真是,别惹麻烦。」萧晦睨了他一眼。

「是。」

萧晦又看了眼那傢伙:

「你叫什么名字?」

「常尉。」那人不敢不答。

「我记得你是吴啟发的人?」

「是。」

萧晦笑了,晃了晃手上的婴儿逗了逗,又道:

「那也难怪讨厌他。姜慈良在你们那里的确臭名昭着。不然你揍他一拳解解气吧?别动刀子,危险。」

那人瞪大了眼,姜慈良哪里怕危险了?

「怎么?揍他不能解气?」萧晦又看了姜慈良一眼。

「……」

姜慈良爬起身,跪了下去。他朝常尉磕了一个头:

「对不起。」

常尉再次震惊了,地上朝他磕首道歉的竟就是血洗满城的狂犬姜慈良?

他就真这么对笑面虎俯首称臣?!

「解气了吗?」萧晦问道。

常尉岂敢不解气?这世上多少人能被狂犬磕头?

萧晦让姜慈良站了起身:

「既然解气了就和好吧,别再闹了。」

他把婴儿给了林六:

「抱好你儿子。」他低声道。

林六显然有些尷尬,萧晦也不管他,转头看了眼姜慈良。

姜慈良赶紧跟了上去。

看样子是惹他生气了。

他跟着萧晦进了包间,萧晦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非得让我拿绳子锁着你,才能让你安分点?」

「……」姜慈良跪在地上,并不答腔。

「姜慈良,我问你话。什么坏习惯老是装死?」萧晦点了根菸。

白烟冉冉升起,遮盖了他大半张脸。

「对不起。」姜慈良回道。

「我是不讨厌你咬人,可你现在代表我,是我的狗。出门乱吠乱咬,人家会说你没家教,主人不会教。」萧晦轻声道:

「你希望我被人家说成那种饲主吗?管不好一隻狗。」

「不希望。」

「我也捨不得你被当作恶犬给安乐死。」萧晦抽了口菸:

「船上到处都是讨厌你的人,你要是不乖点,突然被一个无名小卒出其不意的杀了都不奇怪。」

「……」

「知道吗,哪天要是你传出死讯,我只希望是我传出去的。我的狗要杀也是我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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