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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跟我走 第9节(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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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殷高氏思量的时候,厅堂中传来阵阵轻呼,殷高氏抬起头看,正看见她恨不能食其肉啖其骨的人正站在灵堂正当,满脸不敢置信的盯着尚未合上的棺木。

吹箫真觉得自己就是在梦里,他竟然看见他的阿玄一身藏青的长袍,面色青白的躺在棺木里,俊美的脸上眼睛紧闭,失去了所有的人息。他使劲的摇头、揉眼,想要把那幻觉晃出去,可那眼睛都被自己揉的通红,阿玄还是躺在那里。

他怔怔的看着,明白这一切终究是真的,忽然就流下泪来。

殷高氏看着他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怒气几欲冲天:“西门吹箫!你竟还敢回来!来人,快!快给我把他抓起来,扔出去,给我把他扔出去——!!!!”

殷高氏的声音是这辈子前所未有的尖利,她几乎是跳着脚在嚎,哪里还有半分仪态?吹箫对她的声音听而不闻,只抬脚,缓慢的朝阿玄走去,他的阿玄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阿玄的肌肤莹润白皙,柔软而温暖,他睡着之后,更是神情清浅,浑身透着雅致。这样的苍白僵硬,木木愣愣,阿玄定然不喜欢。

几个下仆冲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想要按住他,吹箫眼也不眨的直盯着阿玄,对着扑上来的人震了震袖子,那些人便犹如被什么东飓风席卷了一般,凌空飞退,狠狠的摔在地上,痛的满地打滚。

满堂的宾客都被这变故吓了一跳,吹箫使出的手段更是叫人心惊,心道是遇见仙人了,一时间走了不是,不走也不是。

殷高氏也被吹箫的手段下了一跳,可如今她怒火攻心,哪里还有思考的余地,只尖叫着要人赶吹箫走。

阿箫便嫌她烦了,他抬手,做了个抓握的手势,殷高氏的嗓音便戛然而止,犹如被掐住了嗓子的鸭子,任由她如何张嘴,都吐不出一个音来。吹箫看着她,认真的道:“不要在阿玄的灵堂上吵闹,你且叫他安息吧!”

殷高氏听了这话,神情一怔,转头看向儿子,露出悔色,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

吹箫便走了过去,立在阿玄的棺木前,细细的端详,看了半晌,尤觉得不满意:“阿玄不喜欢这颜色,他生平不爱束发,腰上也不喜欢挂着花花绿绿的荷包,他爱玉,白玉、青玉都好,穗子要正红色……”

阿箫低低细细的说着,嗓音轻轻柔柔,徐徐叙叙,带着一股子的温柔,嘴角还带着浅笑,引得殷高氏也慢慢降低了哭声,专注的听着,听他数落着儿子的喜好,神情专注甚至于虔诚,但不知为何,他那样子却叫人忍不住觉得压抑,仿佛是天下至大的悲哀,悲痛起来却显露不得,也不知是怕惊扰了什么。

吹箫理了理殷玄黄的发色:“阿玄且等我一会儿。”

话音未落,他便消失了身影,不消半柱香的时间,他便又回来了,捧着一套衣衫、鞋履并环佩、青带,殷高氏认出那是儿子放在别院的衣物。她哪里还看不出,她一直看不起的破落户方才是真正的高人,且他对黄儿,有情。

殷高氏见他捧了衣衫,便知他要做何,改换衣衫,与祭礼不合,可如今她却不阻止了。

吹箫挥了挥手,棺木两旁的白纱便拉上来,形成一道薄薄的帷幕,遮挡了外人的目光,他将阿玄抱起来,丝毫不惧这皮囊上发散出的臭味,将他的头发散下来,细细的梳理平顺,用青带束好,给他换上月牙广袖长袍,踏上木屐……

而后,他握从怀里将自己雕刻的物件拿了出来,那是一枚环形的戒指,上面盘着一株兰草,至朴至精。吹箫握住了阿玄的左手,将这枚戒指缓慢的带入他的无名指,宛如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待调整好戒指的位置后,他便鼓噪起全身的生气,传输到阿玄的身躯里。慢慢的,阿玄僵硬的身躯渐渐柔软,青白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莹润,肌肤温软,两颊甚至还微微透着血色——就像他只是睡着了一般。

殷高氏目不转睛的看着,见此情景,情不自禁的扑了上去,摸他的脸:“黄儿!黄儿,你没事了吗?你醒了是吗?”

然,纵使她手下的肌肤重新柔软而有弹性,殷玄黄究竟没有再睁开他双眼,吹箫忍不住闭紧了双眼,不叫失望之情流露:“阿玄喜欢兰草,夫人莫忘了与阿玄的……门前种几株。”他终说不出那两个字来。

一天后,阿玄的棺木便要送回泵全老家,葬在殷家祖坟里,因他未留下子嗣,族里便挑了一个旁支孩子寄在他膝下,也好叫他有个供奉。

吹箫是不在意这些的,他所在意的,便是——阿玄是怎么死的!他从未在阿玄脸上看见死气,这人怎么会突然之间说没就没有了呢!

他去寻了殷高氏,未开口,殷高氏便知道他要问什么,眼露恨色,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而叙。

吹箫沉默的听着,末了,转身离开,只那一双一贯疏懒的双目中,投出饿狼般凶狠的视线。

灭郑

阿玄的死因并不多复杂,跟阴谋什么的也扯不上关系,说透了也就八个字:‘红颜祸水,霸王害命’。

真真俗到家的死因,可偏生就是这种烂透了的情景,就要了他家阿玄的性命!吹箫冷冷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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