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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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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消散,日头升到树桑之隅,叫孟安蝉头痛的不仅是铁松溪北岸的淮东军防线三番五次都撕不开,叫他损兵折将,更麻烦的是龙嘴山一线的淮东军拦截兵马主力,在天亮就坚定的离开防线,往东南进发——看架式是要进击他们在黑石沟南麓的后翼。

不走龙嘴山去新野,孟安蝉率部趁夜越过太平山,从黑石沟南麓绕过来、从黑石沟西麓打平林埠——一旦不能撕开淮东军在铁松溪的防线,又叫另一部淮东军绕到黑石沟南麓,孟安蝉将面临淮东军的夹击,这显然不是孟安蝉所希望看到局面。

孟安蝉只能分兵去压制龙嘴山之淮东军往南进发来夹击他们的行速,为撕开铁松溪防线争取更多的时间,孟安蝉没有料到在他们的左翼,在东面王庙山一线的林谷深处,孙壮率骑营第三旅主力已亮出毒牙……

铁松溪大捷

敌骑过太平山便离开汉水东岸河谷,从黑石沟以南绕到平林埠的正面,就是要避开在龙嘴山一线列阵拦截的刘振之所部主力,却不知道铁松溪之前的宽谷便是要将他们埋葬在这里的陷阱。

在确认敌骑主力已给诱入雀舌岭与黑石沟之间,刘振之便当机立断,率三旅精锐从龙嘴山出击,往黑石沟南麓扑来,堵死敌骑从太平山与黑石沟之间撤出的后路。

孟安蝉犹不知中计,怕不肯这时轻易放弃从铁松溪突破北逃的希望,但同时不得不分出半数兵马退到黑石沟南麓去拦截从龙嘴山扑来夹击的淮东军;孟安蝉所部一万四五千骑兵就这样往南北两线拉开,露面脆弱的侧翼。

虽说孟安蝉在雀舌岭南麓与太平山相夹的山口部署了数百骑兵防备有淮东有伏兵从东而来,但相比孙壮所率从雀舌岭南麓林谷杀出来的三千披甲轻骑,敌兵散于雀舌岭南麓山口警惕的兵马就显得过于单薄跟漫不经心。

大股骑兵从三四里宽的山口冲杀出来,卷起落叶飞旋、尘幕如云,挥舞雪亮的战刀在正升到树桑之隅的太阳照耀下,闪烁着夺命的光芒,仿佛浩荡海洋所泛起的粼光。

敌兵在雀舌岭南麓山口的数百警戒骑兵也是奋勇拦截,策马奔驰过来搏杀,但奈何淮东骑兵一股接一股冲杀出来,以压制性的兵力优势,赶来敌援赶来之前,便将敌兵在雀舌岭南麓的警戒防线冲溃,又像狂风一样,往给吸引在铁松溪防线前的敌兵猛扑过去;

奉刘振之命令赶来增援的一旅精锐,在旅帅梁寿的率领下,也于日隅时分从枣阳南边赶到平林埠,与罗文虎、陈刀子会师后,当即从十字坡发起反击,越过铁松溪,配合骑营猛烈的夹击铁松溪南岸之敌。

受地形阻碍,孟安蝉所部根本无法发挥骑兵机动性强的优势。孟安蝉等敌将本是鼓足希望突破铁松溪的防线便好逃去新野,哪里想到铁松溪根本就是淮东军设下的陷阱,从充满突围的希望到发现这是一个叫淮东军合围的陷阱,从将领到兵卒都惊慌不定,都难免绝望起来。此外,两天来强行军以及小半天强攻铁松溪,都叫兵卒的体力透支到极限。

虽说淮东军的情况未必见得更好,但这时在局部战场上,淮东军在兵力上占据压倒性劣势,又是南北夹击疲敌,便是之前累得精被力竭、累趴在地上的淮东战卒,这时也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拿起刀矛要去多割敌兵头颅以争战功。

铁松溪之敌很快给孙壮与梁寿、罗文虎、陈刀子联合从南北夹击杀透、杀溃,黑石沟南麓之敌也没能支撑到午时,便告崩溃。

追歼敌溃自有骑营及尚有余力步营精锐去执行,罗文虎则奉命退到铁松溪之后进行筑营修整……

虽说部下伤亡很重,虽说罗文虎左肩也受流矢创伤,但能居身这样的大捷之中,而自己又是战胜方,叫罗文虎怎么也难抑激动的心情——投附以来心里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以一万五六千步卒以及四五千骑兵,将差不多有一万五六千人的敌军骑兵队伍整个的围歼在平林埠以前地区,看着满山满谷任由宰割的溃敌以及那在山野乱跑的无主战马,罗文虎激动的手足颤抖不休。

他在随州军时,便是幻想都没想到能整部歼灭一万五六千的骑兵队伍,便是幻想都没有想到过能参与这样的大捷。要说在礼山时还是迫于形势投附淮东以求全身、全家,到这时罗文虎已经情不自已的为淮东军能斩获这样的大捷而兴奋,也为自己能参与其事而激动:

唯有这样的营伍才值得自己一起参与效命啊,罗文虎此时有着迫切想见林缚一面的渴望,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英雄人物,竟能在短短不到十年间一手缔造出这么一支铁流一般的军队,想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怎样的魁力叫无数的淮东勇将猛卒甘心为他效命军前、甘心为他奋不顾身。

罗文虎以往只觉得罗献成才当世难得的英雄人物,世人所不及,但拿随州的一摊事跟淮东相比,罗献成大概给林缚提鞋都不配吧……

要不是医官拉着曹鹏过来,将他硬拽去伤营治疗箭创,罗文虎只想永远站在山头看着满山满谷追杀敌溃的情形,看着山谷里密集得跟羊群一样的无主战马等着他们去捕捉……

罗文虎这些年给罗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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