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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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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淮东能调用的兵力,只有津海军两营一千两百余甲卒、集云社武卫一千余人、编练民勇两千余人以及御营军还没有散去的将卒两千四百余人。

看上去在陈西言的主动配合下,高宗庭在江宁还能调用近七千人。但是兵太杂,无法用于野战,因为根本就不清楚野战时哪一部会出大漏子。最稳健也是最可行之策,就是保皇城及狱岛两个要点,首要是保皇城。

相比较城外无关痛痒的接触战,城内则要血腥得多。

满城都是乱兵、暴民,温和的驱赶必然不行。沐国公府紧挨着皇城,但张玉伯的宅子在城西。

在乱起之前,赵舒翰的家人也都避到张玉伯府上。

张玉伯在江宁长期任司寇,回江宁即使任闲职,对江宁府军的影响也深。

江宁府军大部分也乱了,但张玉伯还是召集到三百余旧部,他们在城中有家眷的,也大多聚到张玉伯宅子里集中保护,防止给暴民、乱兵冲击。

这部分人自然也要接到皇城去。

满街都是乱民、乱兵,赵虎身穿重甲,亲率甲卒、武卫,横街出击,当街者不论恶善,一律格杀。

行两百步余步,即连续斩杀百余人,血浸长街,满城的乱民、乱兵才回过神来,慌乱的回避——事实上也相当程度遏制城中的乱象。

除了必要守御皇城的兵力,御营军兵马也给派出去镇压暴民。

不在皇城范围之内的储粮仓,也都要纵火烧毁。

有奢家暗桩潜伏,短时间里根本不能彻底的肃清城中乱象。即使一时肃清,很快又会复起,但趁着浙闽军大部兵马未来、前哨兵马不敢进城之前,御营军散出去镇压暴民,还能收拢一些乱兵为己用,更主要的,是要让御营军的将卒见一见血。

人心里有暴戾、有杀性,精锐悍卒既要将这种暴戾、杀性释放出来,又要用严格的军纪将这些约束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有时间屠城虽然残酷,却是当世激励将卒杀性、持续维持士气的有效手段。不是谁都能学淮东的手段。

高宗庭始终陪同陈西言守在东华门城楼之上,时刻关注着浙闽军大部兵马是否赶来。

所幸皇城内物资充足,这些本是供应宫庭数千内侍及宫女所用。

御马营兵马撤出,仅少数内侍及宫女随行,但由于陈西言派得力将领接管皇城迅速,皇城没有出大乱子。虽有乱兵数次想冲击皇城抢掠,但都给击退,到赵虎率淮东甲卒进城,乱兵已没有敢接近皇城的。

高宗庭看着城外,密族的旌旗仿佛云块一样,出现在地平线上,对陈西言说道:“只能如此了……”下令左右点燃狼烟,勒令散在城中的将卒退回皇城,他们也要尽快避进皇城。

陈西言转身看向城里,嘴里都是苦涩。他以往一心忠于帝室,永兴帝一心出城之后,才觉得这满城的百姓可怜。

虽说皇城附近的乱象暂时给强行镇压下去,但皇城仅仅是占江宁城的一小角,他们站在城楼之上,能看到藏津桥北面,甚至有暴民集结的迹象,显然是奢家潜伏的暗桩在作怪,这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去顾及了。

“能不能死守东华门?”陈西言问高宗庭。

东华门有瓮城,结构复杂,淮东甲卒只要拼死守住东华门待主力来援,浙闽军必然不敢进城。

“不能,形势太险,宗庭不能置淮东将卒于不故!”高宗庭断否决掉,又说道,“浙闽军控制外城,必然会先控制住城中乱象,陈相无需多虑。”

东华门虽险,但远不能跟皇城相比,死守伤亡必然惨重。

江宁一战,对奢家来说也是无法避免,不然对士气伤害太大,关键是投入多少兵力的问题。

一旦他们这边死守住东华门,奢家见不能在淮东军主力赶来之前夺下东华门,主力很可能就会避江宁而走,淮东如何能瓮中捉鳖?

形势发展到这一步,好不容易将奢家的主力逮住,怎么也要打残他一条腿,不然以后江西的战事,还将难打。

进退两难

苏庭瞻策马在秣陵湖西北畔的冻地上打个旋,铁蹄踏着未开融的冰地,咔咔的响,在午后发白的太阳光里,江宁城东南角的谯楼熠熠生辉。

随他先行的万余兵马,急行百里,倒没有立即就要跨掉的疲累,相反斗志十分的昂扬。

夺宣州、溧水等城,纵兵屠掠,把军卒的暴戾之气都释放出来,但是溧水、宣州等城仅千余户,满城屠掠又岂能尽性?有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妇,一城笼统也就百十人,都不够将官玩弄的,普通将卒自然没有指望。

江宁就像一大块肥得冒油的美/肉横在眼前,百余万口,不尽的财物可供掠夺、无数的美人可供任意玩弄,不要说一日跑一百里地,便是连续跑上十天,力道也是足足的。

而新降的御营军俘卒,心里更充塞着暴戾之气。

早期的江宁守备军将卒,即使在兵户制崩坏之后,也多募自地方子弟。

李卓时期,考虑到江南子弟出生安逸,难有杀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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