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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7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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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命,两人携手而行,小厮驱车随后,到了一座茅庵士隐让进雨村坐下,小童献上茶来雨村便请教仙长超尘的始末士隐笑道:“一念之间,尘凡顿易老先生从繁华境中来,岂不知温柔富贵乡中有一宝玉乎?雨村道:“怎么不知近闻纷纷传述,说他也遁入空门下愚当时也曾与他往来过数次,再不想此人竟有如是之决绝。”士隐道:“非也这一段奇缘,我先知之昔年我与先生在仁清巷旧宅门口叙话之前,我已会过他一面雨村惊讶道:“京城离贵乡甚远,何以能见?士隐道:“神交久矣。”雨村道:“既然如此,现今宝玉的下落,仙长定能知之。”士隐道:“宝玉,即宝玉也那年荣宁查抄之前,钗黛分离之日,此玉早已离世一为避祸,二为撮合,从此夙缘一了,形质归一,又复稍示神灵,高魁贵子,方显得此玉那天奇地灵之宝,非凡间可比前经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带下凡,如今尘缘已满,仍是此二人携归本处,这便是宝玉的下落。”雨村听了,虽不能全然明白,却也十知四五,便点头叹道:“原来如此,下愚不知但那宝玉既有如此的来历,又何以情迷至此,复又豁悟如此?还要请教。”士隐笑道:“此事说来,老先生未必尽解太虚幻境即是真如福地一番阅册,原始要终之道,历历生平,如何不悟?仙草归真,焉有通灵不复原之理呢!雨村听着,却不明白了知仙机也不便更问,因又说道:“宝玉之事既得闻命,但是敝族闺秀如此之多,何元妃以下算来结局俱属平常呢?士隐叹息道:“老先生莫怪拙言,贵族之女俱属从情天孽海而来大凡古今女子,那`淫&039;字固不可犯,只这`情&039;字也是沾染不得的所以崔莺苏小,无非仙子尘心,宋玉相如,大是文人口孽凡是情思缠绵的,那结果就不可问了。”雨村听到这里,不觉拈须长叹,因又问道:“请教老仙翁,那荣宁两府,尚可如前否?士隐道:“福善祸淫,古今定理现今荣宁两府,善者修缘,恶者悔祸,将来兰桂齐芳,家道复初,也是自然的道理雨村低了半日头,忽然笑道:“是了,是了现在他府中有一个名兰的已中乡榜,恰好应着`兰&039;字适间老仙翁说`兰桂齐芳&039;,又道宝玉`高魁子贵&039;,莫非他有遗腹之子,可以飞黄腾达的么?士隐微微笑道:“此系后事,未便预说。”雨村还要再问,士隐不答,便命人设俱盘飧,邀雨村共食

食毕,雨村还要问自己的终身,士隐便道:“老先生草庵暂歇,我还有一段俗缘未了,正当今日完结。”雨村惊讶道:“仙长纯修若此,不知尚有何俗缘?士隐道:“也不过是儿女私情罢了雨村听了益发惊异:老先生初任之时曾经判断今归薛姓,产难完劫,遗一子于薛家以承宗祧此时正是尘缘脱尽之时,只好接引接引。”士隐说着拂袖而起雨村心中恍恍惚惚,就在这急流津觉迷渡口草庵中睡着了

这士隐自去度脱了香菱,送到太虚幻境,交那警幻仙子对册,刚过牌坊,见那一僧一道,缥渺而来士隐接着说道:“大士,真人,恭喜,贺喜!情缘完结,都交割清楚了么?那僧说:“情缘尚未全结,倒是那蠢物已经回来了还得把他送还原所,将他的后事叙明,不枉他下世一回。”士隐听了,便供手而别那僧道仍携了玉到青埂峰下,将宝玉安放在女娲炼石补天之处,各自云游而去从此后,天外书传天外事,两番人作一番人。”

这一日空空道人又从青埂峰前经过,见那补天未用之石仍在那里,上面字迹依然如旧,又从头的细细看了一遍,见后面偈文后又历叙了多少收缘结果的话头,便点头叹道:“我从前见石兄这段奇文,原说可以闻世传奇,所以曾经抄录,但未见返本还原不知何时复有此一佳话,方知石兄下凡一次,磨出光明,修成圆觉,也可谓无复遗憾了只怕年深日久,字迹模糊,反有舛错,不如我再抄录一番,寻个世上无事的人,托他传遍,知道奇而不奇,俗而不俗,真而不真,假而不假或者尘梦劳人,聊倩鸟呼归去,山灵好客,更从石化飞来,亦未可知。”想毕,便又抄了,仍袖至那繁华昌盛的地方,遍寻了一番,不是建功立业之人,即系饶口谋衣之辈,那有闲情更去和石头饶舌直寻到急流津觉迷度口,草庵中睡着一个人,因想他必是闲人,便要将这抄录的《石头记》给他看看那知那人再叫不醒空空道人复又使劲拉他,才慢慢的开眼坐起,便草草一看,仍旧掷下道:“这事我早已亲见尽知你这抄录的尚无舛错,我只指与你一个人,托他传去,便可归结这一公案了。”空空道人忙问何人,那人道:“你须待某年某月某日到一个悼红轩中,有个曹雪芹先生,只说贾雨村言托他如此如此。”说毕,仍旧睡下了

那空空道人牢牢记着此言,又不知过了几世几劫,果然有个悼红轩,见那曹雪芹先生正在那里翻阅历来的古史空空道人便将贾雨村言了,方把这《石头记》示看那雪芹先生笑道:“果然是`贾雨村言&039;了!空空道人便问:“先生何以认得此人,便肯替他传述?曹雪芹先生笑道:“说你空,原来你肚里果然空空既是假语村言,但无鲁鱼亥豕以及背谬矛盾之处,乐得与二三同志,酒余饭饱,雨夕灯窗之下,同消寂寞,又不必大人先生品题传世,似你这样寻根问底,便是刻舟求剑,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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