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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挑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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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已经熄了灯,夜鶯啼声一阵阵,无情地催促着他立刻动身,于是有些捨不得地抽回了手,脸色一变,又做回了那个戏謔的赵元祺。他站了起身,迈步向门口,跨上马背疾驰而去。隔天,当赵元祺赶回大稻埕的家时,天色已经大亮了。老僕温伯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好半晌,他才终于松了口气。那马上疾驰而来的,正是他盼了一宿的人。赵元祺下了马,漫不经心地拨了拨衣裳,自顾自地走进家门。温伯一脸严肃,一声招呼都没打,劈头便问:「你还知道要回来,今天若不是少爷不见了,你是不是就没打算回家啦?」

赵元祺苦笑了一下,说道:「光寄还是没回来吗?」

温伯停下手边动作,瞪了赵元祺一眼,摆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态度,正经八百地说道:「是少爷,不是光寄。在家里,你是随从,不是少爷,别忘了你的身分。你还敢问他回家没有,我说了多少次,要你随时陪在他身边,这是老爷的嘱咐。现在好了,人不见了,你说该怎么办哪?」

赵元祺愣了半晌,明知温伯教训的是,偏偏还要死皮赖脸:「光寄是成年人,他要去哪里,也不必非我陪同不可吧。温伯,你怎么就这么爱管呢?」

温伯脸上变色,有些恼火地说道:「你还要强词夺理,当初老爷是怎么交代你的,你都忘了吗?你来赵家近二十载,老爷待你不薄,难道他对你的一点期盼,你都要辜负吗?」

原来,他并不是真正的少爷!

赵元祺听罢,吊起了眉毛,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温伯,眼下光寄生死未卜,你不想想对策,却来跟我说这些,你可真有间情逸致啊。」

赵光寄是在前几日失踪的,他去了艋舺一趟,只有一个小廝陪同,就这么有去无回了。温伯是家中老僕,知道了少爷失踪,自然心急如焚。此刻听了赵元祺的调侃,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打起精神,说道:「我听下人们说,少爷似乎很在意『打大稻埕的主意』那件事,他这么一去不归,也不知是否跟这事有关。我想,咱们立刻就动身,赶紧去当地问问吧。」

这时,门前驀地一道黑影闪动,来人迅雷不及掩耳,咻一声飞出一枚小玩意儿,随后黑衣人便消失了。赵元祺与温伯互望了一眼,纷纷出了门去,果见墙上钉着一枚类似羽箭的东西,那玩意儿前端深陷墙中,赵元祺便使劲拔了出来,从尾端的羽毛捏出一张字条,迅速打开来看了:欲救令弟,三日后青草巷见。

温伯凑上去看了纸条一眼,喃喃道:「青草巷?难不成,他真的是被人扣在艋舺了?……这群歹人简直太可恶了!咱们现在就去!」

赵元祺一把拉住温伯,语带调侃地说道:「这么横衝直撞的去,你不要命,光寄还要呢。温伯,你就不能有耐心一点么?」

然后他逕自进了屋去,顺手抄起一把搁在墙上的剑,剑柄在月光下闪着微光,映出端正的「清影」二字。温伯在门口吹了一会儿风,这才闔上门,进了屋去。赵元祺微微一笑,像是在自嘲,在温伯身边低语了几句。

那日「绣帘香」一役之后,该店被以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等罪名送上衙门,据说还搜出了不少被迫下海的姑娘,原因和宋映欣差不多,大抵和黑道私仇脱不了干係。又过了几天,「绣帘香」正式关门大吉。官府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该店逼良为娼在先,恐吓杀人在后,迅速抄了以安民心。

这件事很快就成了村民的茶馀饭后,人人都说他们逼良为娼也就罢了,居然还跟恐吓杀人有关,那么他们又是恐吓谁,杀了谁呢?莫非跟艋舺兇案有关吗?如果这件事是他们一手主导,那他们为何又要这么做?

对于这些疑虑,林英堂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一日他左思右想,终于想通了那朵花为何会这般眼熟。原来那是一枝花朵状的暗器,外观是一枝草,开着紫色小花,像是一枝迷迭香,正和薛老爷把玩的那玩意儿如出一辙!林英堂于是将他观察到的告诉官府,官府立刻拿了「绣帘香」的姑娘来问话。姑娘们好像也无话可说,没有太多辩解,十分爽外地坦承涉案。不出几日,店就被抄了。

林英堂走在那条充斥着灯红酒绿的街巷,大白天,没了夜晚的昏黄灯光,脂粉味并不浓重,男女欢声笑语也少了很多。贩夫走卒来往街巷,百姓说笑声盈耳,没有一个人在那里驻足。那个曾经养着温香软玉,曾经使男人流连的温柔乡,彷彿从来没有存在过。

林英堂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凝视着。那个地方肯定有很多故事吧,那是多少姑娘身不由己,多少男女风情月债的匯集处。只可惜,这些宿怨纠葛,已经随着一声惊堂木,全都归入尘土了。

恩恩怨怨说不完,爱恨纠葛理不清。可是为什么又要杀人呢,就算有深仇大恨,也不必做得那么过分。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相继死亡,好像随时都会轮到自己的不确定感,那恐惧简直深入骨髓,想不吓疯都难。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林英堂也不由得一阵感慨。总之事情落幕了,他感到很欣慰,毕竟他为这件事付出了不少心力,薛老爷也免受威胁,不禁松了口气。

隔天,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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