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消息传来,苏景宁这才明白墨凌渊为何深夜不见踪影。
太子墨昭瑾在与京城相邻的江州遇刺,生死未卜。
这消息是昨夜紧急传来的奏报。
苏景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亲眼见识过墨昭瑾的身手,那绝非一般人能比,在这尘世之中,寻常事物理应伤不到他分毫。
可为何墨凌渊至今未归?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
苏景宁在坤宁宫的殿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心中的焦躁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心里清楚,墨凌渊既然亲自前去处理此事,必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比自己考虑得更加周全。这个时候,自己无论做什么,或许都只会徒增混乱。
小青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走到她身边,劝说道:“你歇会儿吧,你这么走来走去,看得我头都晕了。要是真需要你帮忙,他肯定会来找你的。”
苏景宁苦笑着说:“我知道,可我实在坐不住。”
一直到了辰时末、巳时初,墨凌渊才终于出现在凤仪宫。
看到苏景宁时,墨凌渊明显愣了一下,开口问道:“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苏景宁心中明白,他这是按照往常她起床的时辰赶回来的,平日里,她都是这个点才起身。
此刻,她哪还顾得上其他,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墨凌渊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低声说道:“我去看过了,如今没什么大碍了。”
“真的吗?”苏景宁追问道。
墨凌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苏景宁长舒一口气,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墨凌渊娓娓道来:“昨夜我接到奏报之后,便悄悄赶了过去。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虽然他身上有伤,但我仔细探了他的脉搏,并没有生命危险。”
苏景宁焦急地说:“他现在本事不小,如今还有什么东西能伤了他?”
墨凌渊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目前还不确定。我把身上带的药给他用上了,如今他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不过我走的时候,人还没有醒。”
苏景宁疑惑道:“怎么不将他带回来?”
墨凌渊耐心解释:“关心则乱是不是?如今他在江州遇刺之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要是一夜之间,他突然出现在皇宫,你让我们如何解释?”
苏景宁被噎得一时语塞,嗫嚅道:“可是”
墨凌渊接着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我已经在他身上放置了特殊物件,如果有什么变故或者危险,我会第一时间知晓。
我现在回来,一是将事情告诉你,怕你担心;二是在宫里寻找一个身形与他相似的人,作为替身留在江州,掩人耳目,然后再秘密地将他接回来。”
苏景宁点了点头,说道:“那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墨凌渊叮嘱道:“嗯,你好好待在宫里等我回来,不必忧心。”
苏景宁应道:“好。”
墨凌渊离去后,苏景宁不由地叹了口气。
小青在一旁劝慰道:“他想得很周全,你还担心什么。”
苏景宁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他处理事情比我严谨得多,因为他足够冷静。我只是觉得,有句话说‘天命不可违’,难道有些结局注定无法更改吗?”
小青说:“你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继续往前走,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叹息了一番。
到了下午,墨凌渊便派人给苏景宁传来消息,说人已经接回来了。
苏景宁得知后,赶忙前往御书房。
御书房内有一间密室,极为隐蔽。
这密室存在的目的,是一旦帝王遭遇危险,可以躲进去避难,因此,知晓这个密室存在的人极少。
苏景宁见到墨昭瑾的那一刻,第一感觉便是他的脸色十分怪异。
正常人的脸色应是红润有光泽的,即便身体虚弱,也顶多呈现苍白色。
可眼前的墨昭瑾,脸上却笼罩着一层难以形容的灰气,这种灰气,按常理来说,不该出现在活人脸上。
苏景宁暗自摇头,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而后坐了下来,伸手探上墨昭瑾的脉搏。
正如墨凌渊所,她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而且在药物的作用下,墨昭瑾身上的伤口也都愈合得差不多了。可为何人还是昏迷不醒呢?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