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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纪,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绘里能看出来,他心里有很重的焦虑,这种焦虑来源于对身边对手的不自信。

他没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所以才更加害怕,因为这代表他一直以来面对的都是弱者,而真正的强者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或许在游泳上,加贺临对他来说是一个合格的对手,但那人的心现在根本就不在游泳上,所以也没办法以客观全面的角度来衡量他的综合实力,这是绘里和他同居一个多月后得出的总结。

绪方奏真的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少年了,甚至比周围的人还要更上进更耀眼,这种坚毅和善良的品质往往只会出现在偶像剧和热血漫画里,毕竟,他身上的这份光热隔了那么远的时间与距离,至今都还在吸引绘里往他身边靠近。

绘里不想耽误他训练,也不想耽误他发光发热,可让她一个人出去无疑等于把她扔进狼窟里,她不是没有走在路上突然被迷晕的经历,那种暗无天日的囚禁,她是用决心赴死割腕才逃脱掉的。

她依然记得那次事件之所以发生,就是因为自己产生了离开加贺临的想法,去找了绪方奏和宁宁,之后就被弄回去关起来,遭受了没日没夜的强奸和欺辱。

有过前车之鉴后,绘里不敢再轻易做任何事,她总觉得她能预料到,一旦被加贺临知道自己和绪方奏的关系,他接下来要做的一定不止是把她关起来,他说不定会把她弄成残废,然后再锁起来养在身边悉心照顾……

再过分一点,他会把自己杀死,掏心分尸,然后再把她整个人都吃掉!

把这一套都用在她身上也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性非常大!谁知道那个变态被惹急了之后会做什么?

加贺临就是一个令人发指的神经病,他是个变态,是个疯子……

绘里总会迷失在两个方向里,一方面是加贺临过去对她所有的温存,他是如此的忠诚,如此的爱慕她;而另一方面,又是他对自己做的所有的恶,细致到说话语气的尾音,眉脚的弧度,就连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里面都充满了冷漠与残忍。

他并不理解自己做出的事情会对别人造成多少伤害,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明白,他会误把自己对他的迁就和包容当成爱和理所当然,可这根本就不是一句理所当然能说明白的。

非要形容或者描述的话,绘里只能说,加贺临是个有病的疯子,但她不是。

跟这个人说话,他根本就听不懂,就像精神病院里某个总是会在晴天抓着路过护士反复念叨着“看,雨下的这么大,你要快回去收衣服啊”的老婆婆一样。

两人眼里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绘里无法理解加贺临在晴天的时候究竟从何处看到了倾盆大雨,加贺临也并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的天气下绘里居然还能坐着不动不赶紧跑回去收衣服。

他们之间无法过于深入交流精神世界的原因,就仅此而已。

这差异,平时交流或许察觉不出来,但总能在无意间透露出来。也许是一句话,也许是一个超乎意料的举动,然后,绘里就会深刻认识到一件事情,她对加贺临的认识还过于浅薄。

大概是因为那个人一直都表现得过于爱她,所以,她就让自己刻意忽略掉了很多关于加贺临自身的坏真相。

在等待绪方奏回复的时候,绘里想了很多事情,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光线和微风都透过了窗帘,将白色的薄纱吹的缓缓飘动。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绘里回过神来后,连忙低头去查阅了信息,他回复的很简洁,是绪方奏的作风。

-没问题,下午有一场测验,结束后我就回来,三点半左右可以离校。

-到时候记得先提前把内锁打开,需要带什么回来吗?

因为绘里几乎不单独出门的缘故,她需要什么东西的话,都是由绪方奏带回来,或者是两人一块出去购买的,绘里想了想,回复了不需要,最后又加了一句,好,我会提前十分钟打开锁等你回来。

然后她看着墙上的钟,站起身把房子打扫了一遍,又做了一点手工点心,用纸简单的包了起来。绪方奏回来的时候,看见邻居站在门口发愁,两人对上视线后,他一脸“得救了”的表情。

“说实话,为什么你家老是会传出这么香的味道!”邻居也很年轻,最多二十来岁的模样,绪方奏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说道:“大概是她在做点心吧,怎么了?”

“能不能……让我尝一尝?抱歉抱歉,我这刚好有一些新鲜橙子,我可以和你交换。”

“不用。”绪方奏捏着钥匙插进锁孔,说道:“上次借吹风机给她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你在这稍等一下,我回去问问她。”

“是女朋友吗?”邻居多问了一句,但绪方奏犹豫了一下,并没能给出回应。

他走进屋子,刚抬头就看见绘里系着围裙在厨房里面,忙碌之余,她还探出头来看了绪方奏一眼。

“你回来了。”

“嗯,绘里……就是上次借吹风机的那个邻居,他有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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