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饮杯中月、贰伍(3 / 7)
我。」
「嗯?」
「你连眼神都在躲我。」
「我没有……」
明蔚不想吓着人,他总觉得杨慕珂在怕些什么,但现在还不能弄明白,于是换了话题问:「身上的伤是怎么了?你和你娘亲在南方晋国的月湖城,怎么会来到千里之外的西盛国?」
杨慕珂浑身顿时变得有些僵硬,他望着前方虚空处在想该怎么解释,或是逃避,因为他不希望再害明蔚捲入麻烦,但这些细微的反应都落到明蔚眼中。
明蔚语气温和而肯定的说:「是因为姓蓝的那小子。」
杨慕珂又想抽手闪躲,明蔚却将他搂入怀中,小心翼翼收紧双臂拥住,然后轻拍他的后背。他不敢多想,明蔚只是同情他,如果还有更多的东西,他怕现在的自己也承受不起。
「你是……怎么知道的?」杨慕珂还是疑惑。
「因为这世上除了我,也就是他会相信你活着。假使他找到你肯定会想将你藏起来,为了避免被盛如玄发觉,那么就得找适合的地方。西盛国和灵素宫相隔遥远,灵素宫的势力不在这里,这里多是妖修和各方异族混杂的地方,也相当于是一个人族和妖魔界之间的壁垒,那些自詡清高又怕事的修真者一般不会在此停留太久。」
「我记起来了,未闇渊也在附近。」
「对。」
杨慕珂在明蔚怀里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清雅微凉的草木香,很怀念,但他害怕自己一厢情愿的沉溺,于是小力推开明蔚说:「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这样。」
明蔚退开来,望着眼前试图疏离他的青年,心痛难捨,他仍捞住对方一手握着,细细摩挲那手上因为平日干活时养出的茧子,温声关心道:「你,这些年过得怎样?都和令堂在一起?」
提起杨雿熙,杨慕珂立刻放松下来,并带着柔和笑意回应:「这几年我们过得很好。虽然娘亲她像个孩子,但她自己不觉得,其实她很照顾我,就算我长大了也认得出我,或许就是人家说的母子连心吧。说不定,我和她失散了多久,她就找我多久,想到这点我觉得很心疼。不知她现在情况如何。」
明蔚安抚他说:「我已传信符去月湖城的寂明馆,那儿的人会想办法的。」
这话让杨慕珂愣了下:「你刚才说寂明馆?」
明蔚不懂他为何这样讶异:「是啊。为了找你,我动用所有人脉和势力到处设立寂明馆,我想要是你还活着,大概会在人间找寻母亲,也不会想和修真界再有更多牵扯。寂明馆的人,多是宋繁樺救助过的神裔和精怪,也有一些修士和凡人,他们态度和立场中庸,并不会特别偏颇哪一族或国家、境域的人,在许多地方同时做修士和各族的生意,也能藉此搜罗各方的消息。」
杨慕珂抿起浅笑与之相视,果然明蔚是最熟悉他的,凭着这一点就猜到他会有的那些顾虑和心思。他说:「我原先住的小镇没有寂明馆,为了给娘亲治她的病,所以搬到月湖城,也见到了春蓼,不过她好像没认出我。」
明蔚微讶:「你这么好认,她竟然没认出是你?我明明都交代过了,仔细交代过了,你有双灰眸子,嘴边有梨窝,或许身旁还会带着一位少妇啊。这ㄚ头……」
杨慕珂失笑:「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这样敏锐?再说我样貌平凡,就算有对灰眼睛,若不近看也瞧不出来,哪有什么让人立刻就能联想的特徵啊。」
明蔚默默握紧杨慕珂的手,歛眸低喃:「是,不怪他们,他们不像我这么将你搁在心上。」
杨慕珂歛起笑意,惶惶然避开明蔚的目光。明蔚再迟钝也猜到些什么,何况他并不迟钝,他偏头追上杨慕珂慌乱的眼神问:「你果然在怕我?你不喜欢我了?」
杨慕珂闭眼深吸一口气,用微颤的嗓音回答:「不,可是我如今要靠吞噬他人生机的办法才能茍活,为此,我得一直迁徙到有杂妖或混沌的地方,因为不想波及无辜的人。偶尔我也假扮普通道士捉鬼捉妖,摄走他们的生机。
现在的我既不能像个凡人,也不可能再修炼,要死不活的赖在人世间,已经没有什么馀力喜欢谁,或承担谁的心意。你愿意找我,还像这样帮我,我真的很感激,可我不想再麻烦你了,我……我欠你太多,无以为报。对不起。」
「你不欠我什么。若你真这样想,改不了,那你欠我一辈子好了。一辈子都别走。」明蔚听得有些激动,话也忍不住说得重了些,他又怕吓坏杨慕珂,稍微平抚心绪后说:「不管怎样都有我在,我会找到办法的。况且我从来没认为你是麻烦,你遇上任何麻烦也儘管来找我,我会让它们都不再困扰你。你……」
明蔚话音忽止,低头看着紧握着的手,杨慕珂抖得厉害,他已猜到杨慕珂之前是被蓝晏清捉去,还受了不小的刺激,他也不该再这样逼迫,于是心软哄道:「等你平静下来再说吧,我都会等你的。」
杨慕珂终于能抽手,手腕被握得微微泛红,不过他自己掐着的手心更红,还都是手汗。他不敢看明蔚是什么表情,逕自朝窗口那儿靠着假寐,明蔚替他盖了软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