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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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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汤闻言淡淡一笑,但没减轻周身散发的压力:“许兄生于彻侯之家,自幼便衣食无忧,名师教导。如今只是吃了点闷亏,但能获得一丝安稳。又何必像个怨夫一般斤斤计较,平白没了丈夫的大气。”

末了,他还补充道:“虽说扑朔(兔子)急了也咬人,但你是想从狼的嘴里夺下食物,还是想从扑朔的嘴里夺下食物?”

许九没有回答这话。

于是张汤继续说道:“打匈奴要钱,平百越要钱。虽说圣人视金钱于粪土,谓之恶臭,但这恶臭的东西是能买到人命的。不然那已经绝迹的游侠又为何存在?不会皆是习得邓陵氏之墨(楚墨)的忠义之辈吧!”

许九的大父许瘛在在汉三年以赵国羽林将的身份加入汉高祖的阵营,因此留下“儒将”之称,自然不是彻头彻尾的泥腿子。

只可惜许九作为军功世家的后代,不仅未继大父的武力,更没多少家传兵书,所以至今日也就不上不下地混着,反正凭借前几代的祖产也饿不死他。

可就是这样的许九,也很清楚战争不是那么美妙的东西。

军功制的本质就是买命。

不然民间为何总说“当兵是为吃饱饭”,“是为荫妻蔽子”。

“在长安,一个身强力壮的奴隶也就三万钱。”张汤看着下方正在高谈阔论的文人雅士,觉得这与长乐宫之北的军营形成鲜明对比:“而楚地,培养一个私兵的最低价格是六万钱,而骑兵与刺客的价格要高出私兵十倍以上。”

“陛下在登基后立刻提高了战死者的抚恤金与士卒的待遇。虽然不知这块肥肉经过层层剥削后还剩多少,但也比一毛不拔的好,更不可能将其吐给出肉的人。”张汤放下温热的茶杯,意味深长道:“自古只听说过贵族造反,农民起义,还未听说过商人造反还成功了的例子。”

“纵使是吴起与吕不韦,不还是老老实实死了骂?”

“所以陛下又何愁他们闹得太大?”

许九为此沉默了会儿,突然收起嬉皮笑脸的姿态,冷静道:“可陛下做的实在是太过了。”

文景二帝迁徙各地大族时还退了一步,放松商贾不可为官的例子。

可当今陛下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虽说在短期能让满腹怨气的富商忙于安置于此,可长期看来,却是结了一方仇怨。

“所以才要让他们主动套上朝廷的枷锁啊!”张汤知道少府最近频频招揽迁徙于此的富商承担大型项目,这可不是谨言慎行的石奋做得出来的,反倒像是那位的手笔:“就和许兄一般。为何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偏要当个没点油水的小官。说到底不都是为了心安吗?”

许九沉默了会儿,也是笑道:“这话在理。”

老刘家干勒索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这些富商在关中是肥羊,难道在关东一带就是地头蛇了吗?

给藩王交保护费与给皇帝交保护费的本质是一样的。

与其让吃回扣与打秋风的贪官去折腾九市里不上不下的小摊贩,倒不如把规矩定死后正大光明地收钱,然后以补贴的形式回馈给老实的官吏。

谓之“高薪养廉”。

“至于兄长提到公主特权,也就是信乡长公主未婚,不然换成平阳长公主(原为阳信长公主)和南宫长公主(原为沁水长公主),你看陛下允诺与否。”张汤明白,信乡长公主在这里的作用其实和会稽郡南部的乌伤翁主相差无几,都是刘瑞的触手,刘瑞的眼神。

抛开历史的局限性来看,宗室女性,尤其是不婚的宗室女性可比藩王要忠诚可靠的多——她们的食邑无法被继承,即使是权力与自由度在历朝历代也是首屈一指的西汉贵女,也会限于性别而无直接参与政治的机会,所以对展现能力的机会非常珍惜,几乎到了欣喜若狂的地步。

张汤不明白刘瑞的那点私情,而是觉得皇帝重用公主,翁主虽然有些不合礼数,但是想要收回权力的难度却比任命一个男性官员要小得多,因此也是性价比极高的选择。

当然,对于这种牝鸡司晨的现象,爱说教的老学究们自然是愤愤不平,但是想到信乡长公主是皇帝在阳陵县的眼睛,要是想给他家的学子使点绊子还是很容易的,所以也就嘀咕几句,还不至于正面杠上。

说书这种比较古老的娱乐方式起源于宋代,其本质就是一群人听一个人夸天。真要对此做个追根朔源,估计和煎饼果子一同火起来的二人转也不过是听两人夸天。对于忙于一家生计的古人而言,能去茶肆喝上一杯就已算是中产消费。

更别提信乡长公主的茶肆开在寸土寸金的阳陵学道上,距离太学府和科举会场仅仅只有五分钟的路程。

“那位是少府监汲卫,先帝做太子时的舍人,其子也是当今陛下的肱骨之臣,还曾创下一门两及第的美谈”

“戏台左边的第一桌是当代大儒韩公(韩婴)的孙子韩商,以及韩公的首席弟子贲生与赵生。”

“还有二楼靠楼梯口的那桌也是不得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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