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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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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莫名也被带跑偏,不明所以地跟着乐。

包小丽胸腔里满满的酸楚和感动忽然就被这些人的不严肃给冲淡了,她抹抹鼻涕眼泪,一改方才哭唧唧的悲伤模样,哑着嗓子兴奋地指着孟天霞手里的报纸,向围过来的所有人炫耀:

“我们大队同志写的文章登报了,就写的咱们呼色赫公社社员们的生活。

“你们看了吗?《内蒙日报》,就这篇文章:《冬牧场上的牧民:草原骑士》!

“说咱们呼色赫公社的社员都是草原上的骑士,说咱们虽然没有壮烈的伟大,却也有平凡的伟大、坚韧的伟大、朴实无华却勤劳的伟大。”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的脑袋又都挤到了孟天霞跟前,全往孟天霞手里的报纸上看。

那个最初过来关心的大哥挤得最积极,盯着报纸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文盲,大字不识一个,只得手指戳了戳报纸,对孟天霞道:

“这位识字的同志给我们读读呗。”

“对啊,给我们读一读呗。”其他人立即响应。

连后厨里干活的大厨都拎着他的炒勺跑出来了,跑堂和收银员也凑过来要听。

于是,屋外北风呼号,屋内暖呼呼地围着一群人,静静地听孟天霞读报。

在那些【牧民们用自己的乐观和勤劳,开垦了这片苦寒之地,牧出满眼生机……】【……漫长的寒冬,他们驻守在畜群边,忍受孤独、寒冷和各种灾难可能到来的不安……】句子中,小食堂里的众食客们逐渐迷失了自我。

那种自己的平凡生活被描绘得美好,自己的平实劳作被认同,自己的辛苦被看见的情绪,跟炉灶里的火一样燃烧。

烧得一部分人湿润了眼眶,另一部分人热血沸腾。

孟天霞抑扬顿挫的诵读还在继续,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小雪花。

围坐的人几乎忘记了他们因何而来,直到大家的肚子奏成了一曲饥饿交响曲,才想起,哦,这里是小食堂,他们是来吃饭的啊。

惊动公社社长了

咦?这些人都是要去他们第七大队的?

场部的停车场上, 一群人老的老小的小,都忙忙活活帮着往车上放东西。

大家都是国营小食堂里吃饭的人,听了孟天霞读的文章后就热络起来。又一个屋里吃了饭, 听说额仁花他们买了好多东西还放在供销社, 没有人手搬不过去,准备借一辆小驴车之类的帮忙运一下东西,东北大哥当即把自己的独轮车借了出来。大家一商量,干脆各自推着自己的勒勒车、独轮车、小驴车,吃完饭后一齐帮了第七大队这个忙。

“回头有机会我也去你们的林同志。你们要是有空来第四大队, 记得找我, 杀鸡请你们吃饭。”爽朗的东北大哥扶着自己的独轮车, 热情地跟额仁花几人摆手。

“再见啊, 下次来场部,还去小食堂吃饭, 要是遇到了,再一起唠嗑啊。”

一群陌生人以奇怪的方式相聚、认识,又要匆匆别离了。

额仁花挨个跟帮忙的人握手, 感谢大家热心出力, 不然他们这么多东西,真不知道要搬到猴年马月去呢。

大家笑着, 对这点忙混不在意。

爽朗的东北大哥第一个转身离开停车场,这么一直告别下去怎么行,风这么冷,冻死了。他们还是快点走吧, 免得额仁花她们一直不舍得走。

一群人先后离开, 额仁花也终于骑上自己的马, 转头对孟天霞道:“开车吧,咱们走。”

孟天霞应声,才要启动拖拉机,远处忽然跑过来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那人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雷锋帽,灌着风竭力大喊,似乎在叫他们停一下。

额仁花盯着那人看了半天,才分辨出来,对方喊的好像是她的名字。

“等一下。”她又转头喊停了孟天霞,这才骑着马慢悠悠朝那人迎过去。

姜兽医呼哧带喘地追到跟前,一把将帽子戴上脑袋,感受到头顶有了点热乎气儿,才仰起脑袋对骑在马上的额仁花道:

“第七大队的妇女主任额仁花同志?我是兽医站的姜医生。”

“我认识你,姜医生,你给我们的羊打过疫苗。”额仁花啊一声叫,忙从马上跳下来。

“你们这个月咋没有人来场部找兽医呢?母牛怎么样啊?有没有难产状况?”姜兽医跑得太累了,伸手想扶一下额仁花的马,哪知大马见到他伸手,就扭着脖子转到边上,接着顶个屁股对着他,一副不太爱让人扶的架势。

姜兽医只得讪讪收手,马都嫌累又胆小,不爱让人骑也不喜欢别人碰,可以理解。

“有啊,今年咋整的嘛,真是,那么多母牛难产呢,生犊子的时候哞哞叫,真心疼。牛犊子太大了,刚下生就一百斤左右,母牛遭罪死了。”额仁花立即皱起眉,冷得揣起手,一边讲话一边跺脚。

这都开春了,草场上绿草都冒尖了,还返春寒呢。

“难产呢?”姜兽医皱起眉,有些担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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