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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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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说的,因为他是谢家奴,是拨给谢二郎的奴婢,自然对谢二郎忠心耿耿。

那李化吉呢?

她得到离开他的机会,还会回来吗?应当会吧,毕竟她都恨得想杀他了,他没死成,她总是要回来的。

谢狁松开握剑的手,想,李化吉,我等你来杀我。

我等你回来。

李化吉躲进水缸时, 还有些懵,不知杀手究竟是何意,竟然愿意大费周地将她带出, 还她自由。

但无论如何, 她是逃出来了。

李化吉心里有了计较, 脱下里衣,将其拆开, 取出早就缝制在内的银票,又将衣服穿好,勉强蜷缩在缸内,逼着自己睡了一宿,养足精神。

等阳光穿透薄雾,大街上渐渐沸起人声, 她才不慌不忙顶开木板, 爬出水缸。

李化吉要趁所有人还未曾反应过来之际, 去胭脂铺子买来水粉, 做上易容,再换掉身上的外衣, 尽最大可能降低辨识度。

等解决完这些, 她走到街头的包子铺, 要了五个肉包, 一碗鲜豆浆, 让自己吃得饱饱的, 方才蓄满力气, 往城门口走去。

今日出城的队伍走得有些慢, 李化吉刚在队伍排上,就听到前面的人不住地在抱怨。

“大司马跑掉的那个夫人, 好像又在山阴跑丢了。”

李化吉心一紧,踮起脚尖,往队首眺望而去,就见几个差吏拿着一幅画像对照着受检之人。

好在她已做了易容,应当不妨事。

李化吉随着队伍慢慢挪动到城门口,那两个差吏也拿起画像与她比对,只比对了会儿,忽见两人脸色一变,就有一个走开,不一时端了盆清水回来,让李化吉掬捧凉水,将脸洗一遍。

李化吉紧张地直吞唾沫:“两位官爷,民女脸上这疤是打娘胎里生出来的,洗不掉的。”

其中一个不耐烦道:“叫你洗就洗,费那么多话做什么?上头有令,谢夫人惯常会在脸上抹泥水油脂易容,叫我们小心比对。你旁的都不像,偏这生眼生得像,这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实在少见,你不洗一洗怎么洗得出清白?”

李化吉闻言,不由暗骂谢狁,不过是她初时用黄泥水擦脸,被他记到了今日还记着,现在倒好,脸上的胭脂并不防水,若是沾水必要露出马脚。

可此时若不愿洗,必然也要招来嫌疑,如此正是进退两难,李化吉正踌躇着,就见一辆朱轮华盖车缓缓驶入山阴城。

锦帘半卷,露出一张温文尔雅的净白俊脸来,正是峨冠博带的王之玄。

他用扇骨敲着窗框,令车夫停下马车,问道:“可是出事了?”

他的目光从清水逡巡到差吏手里的画像,大约以为是在抓捕什么罪犯,最后才将目光转向了李化吉。

王之玄的神色未变,唯有眸光流转,似惊似喜,李化吉就知道她被认了出来。

之前李鲲就说过她的眼睛极为好认,李化吉还不觉得,她觉得自己那双眼生得再普通不过了,可是当下,又由不得她不信。

差吏恭恭敬敬答王之玄的话:“大司马在找他的夫人,这是他夫人的画像。”

王之玄皱眉,微微叹息,只看了眼那画,就向着李化吉道:“上来。”

差吏惊诧不已,看向李化吉。

王之玄已放下了锦帘,并无解释之意,差吏便只能望向略显呆滞的李化吉,她很纠结,上了王之玄的马车,与才出狼窝又入虎穴无异,可若不上,差吏这儿也难以交代。

于是李化吉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了马车。

马车内燃着香片,清幽至极,王之玄敛着广袖斟下盏热茶,正好递到李化吉眼前,他的眸光清润。

“谢三郎为了你,紧闭平阳城门,搜地刮皮地找了一夜的消息,建邺已经传了一遍了,不过我却没有多少意外,你与谢三郎本就不是一路人,迟早要分道扬镳。”

李化吉正襟跽坐,接过那盏茶,却无喝的意思。

“王二郎君于众目睽睽之下,邀一个顶着伤疤的女郎登车,如何?你想好该如何与谢三解释,还是本就打算把我交出去?”

王之玄诧异:“公主为何要这般想我?我若想殿下暴露行踪,那差吏手捧清水,想来殿下露馅也只是一会儿功夫的事,又何必多此一举?”

李化吉抿唇不语。

世家蛇鼠一窝,姓王的与姓谢的又有什么差别。

王之玄见她风尘仆仆,着一身素衣,比在大明宫见到她时还要狼狈,可王之玄竟也闻不到她身上的气味,也看不见在水缸里藏了一夜的脏兮兮的污渍。

相反,王之玄觉得李化吉漂亮极了。

她冷着脸坐在那儿,脸上不再有板正的笑,倒一下子将她的气质抽显了出来,像一树傲雪而开的寒梅。

王之玄垂眸,想了会儿:“发展到这地步,王谢二家也算撕破了脸,阿爹叫我来是要我与谢狁谈判放过卢仁默一事。但我以为谈了也是白谈,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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