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3)
这种发现对后世的人都是一种醍醐灌顶一般的震撼,直接改变了许多学者对历史的研究方向,更不必说千年前的古人了。
拓拔宏是一位勤奋的君主,有雄心壮志,又执政多年,几乎一听,就已经明白其中关键,他比冯诞对朝廷的户籍、粮收,更加有数,一时间,整个人的心神都被震住了。
他在文明太后身边多年,对朝廷倚重汉人、汉人势大早就心中有数,当年不可一世,监视汉人百官的鲜卑候官在十年的争端中几乎全灭,那时的他,就明白,汉人崛起之势,难以抵挡。
而鲜卑不事生产,欺压汉人,引得朝廷几乎每年都要平定大小叛乱,他看出国将动荡,是非改不可,这才延续文明太后之政,推行改制迁都。
甚至为了迁都,他提准备了整整三年,早早在平城到洛阳间修路架桥,储备石木、减免洛阳税赋,让百官前来时,有充足粮食、足够建城之料。
这些,都是为了更好的治理汉人!让他们知晓,他是鲜卑皇帝,也是汉人的君主。
到如今,他才明白,这一切的源头,来自何处。
竟是天命!
更可怕的是,这少年,虚岁不过十二,如此稚年纪,居然能从这芸芸尘世之中,看透纷乱复杂的表像,直指本质!
什么愚傻,分明他这个皇帝才是真正是愚蠢!
一想到昨日的表现,他几乎尴尬地想把头埋到阿诞怀里。
但做为一个帝王,他用自己强大的心和面皮控制住了自己。
他看了一眼少年,又看了一眼冯诞,目光落到周围几名心腹禁卫身上,几乎有一种把多余人灭口冲动,但他强行克制下来。
随后,他用最温柔,最亲切的语气,对着这少年询问道:“阿泽,所谓大智者,便是朕,对否?”
好可怕啊!
萧君泽看了拓拔宏一会儿,目光清澈,过了数息,才冷漠道:“于我所见,陛下心眼不大,欺负弱小,非是智者。”
周围侍卫听得头皮发麻,看这小儿的神色都充满了惊诧。
拓拔宏忍不住笑了道:“你这少年,也太记仇了些,回头朕赏你肥羊千只,再送你一处牧场,便算是赔礼,可好?”
萧君泽这才勉强点头:“我初识你不久,是与不是,还要再看看。”
拓拔宏微笑道:“正应如此!”
作为皇帝,他一向最喜欢的就是招揽人才,从他亲政以来,亲手提拔、栽培了无数官员。无论是从南朝降臣,还是以前的征服的旧国,只要有才,他便不拘一格全部启用。
只要能助他成就大业,他便不会追究对方以前的是什么身份。
想到这,他心中发痒,恨不得立刻把这少年拉到里屋,按照以前的习惯来一番君臣奏答,然后看着少年拜倒在地效忠于他,而他则奖赏对方官职,于是在别人眼中就又生出一段君臣佳话。
冯诞在一边看得扶额,明白他的陛下估计连君臣问答该从哪个改制问题开始都已经打算好了。
但萧君泽对这场该配合皇帝的演出视而不见,只是点头,然后便不接话茬,径直离开,向村外走去。
拓拔宏险些裂开,伸手就提住少年的后领,不悦道:“无礼!题未说清,你跑什么?”
萧君泽伸手把他的大手拍开,更不悦道:“非要在这问我么?再说,我本就是要出门给村民检修水车,你的事,回来再提。”
拓拔宏本想发火,但又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水车?”
“去了便知。”萧君泽随口答道。
一路走了片刻,拓拔宏发现这里有一条小小的沟渠,汇成两亩方塘,有村民正在塘中取水。
“你们不是有水井么?”他问一名村人。
那村人十分惶恐,叩首在地,头也不敢抬地答道:“回禀贵人,村人们平日造纸,耗水甚多,而水井里水量不大,又很甘甜,多做饮食之用。洗纸翻浆,大多都是过来取了溪水。”
拓拔宏点头让他退下,又前行了片刻,便被惊了一下。
便见山中径流里,有一奇物,高有两丈,其形如轮,在水流的冲刷下缓缓翻滚,旁边有一处小屋,正有赤着上身的健壮村人来来回回,将一桶桶草皮絮挑出来。
拓拔宏被这筒车的设计惊艳到了,因为这筒车还将水从低处汲往高处,先前的那条小水渠汇成的方塘,正是从此地取水而来。
而进了磨纸浆的小屋,更是让他惊喜,他不是没见过水磨,但从没想过以水之利,又可以打浆,又可以磨纸,还能磨面。
“巧夺天工啊!”他惊叹道。
“你们那边没有么?”萧君泽奇怪地问。
“不曾见过!我也就见过桔槔和翻车,前者是用来抽井口之水,后者需要人来踩踏汲水,”拓拔宏目光闪烁,“此物要是大行于乡里,不知可解多少春夏旱涝之苦。”
萧君泽这才回忆了一下,筒车真正出现要到宋朝去了,如今还是南北朝,社会经济还处于大庄园经济时代,器械发展得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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