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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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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呢,真是开玩笑!”

南弦的视线轻慢地移过来,“做针线不给人添麻烦,至少不会把自己弄瘫了,又跑到这里来找我。”

因为自小就有交情,彼此说话没有那么讲究,卿上阳厚着脸皮笑道:“我要是不把自己扎瘫了,哪有理由来见你呢。”

结果引得南弦下狠手醒针,把他扎得哇哇乱叫。

外面下着雪,雪片越来越大,门外的寒流涌进来,很快便被暖炉里蓬勃的热气冲散了。

卿上阳的左半边身体终于有了点知觉,也有闲心和她胡扯了,翘着腿问:“识谙还不回来,不会在南地娶亲安家了吧!你说他要是扎根在那里,那该怎么办?”话又说回来,大包大揽地拍了拍胸口,“其实也不妨事,他不回来,有我照顾你……”

可惜话没说完,就见允慈的脑袋探到了他上方,龇牙问:“阿兄,那我呢?”

卿上阳说晦气,“你长大了自会嫁人,用不着我照顾。”

这话正撞在允慈的枪头上,凶悍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许你惦记我阿姐,我阿姐将来是要嫁给我阿兄的!”

卿上阳白了她一眼,“这种话不能乱说,宣扬出去,将来谁敢娶你阿姐?”说着沾沾自喜起来,“我就不一样了,我敢。其泠,冲着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打算日后以身相许,你看怎么样?”

南弦没有理睬他,伸手在他的脸颊上摸索。

卿上阳嗅到了一点危险的气息,小心翼翼问:“你在摸什么?”

南弦冷冷看了他一眼,“找准迎香和颊车的位置。我前两日看了本奇书,说在这两个穴位施双针,可令人口不能言。反正你经常拿自己的身体试针,也借我试一次吧,看看书上写得准不准。”

结果卿上阳尖叫起来,“不行不行!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他不说话,便是岁月静好。

南弦笑了笑,坐回圈椅里,垂手在温炉上取暖。偶尔望一望外面的景致,那种悠然见南山的气韵,总让卿上阳恋慕不已。

唉,有时候玩笑话不一定是假的。可惜他一腔隐忍的深情,从来不曾被南弦看到。

公子世无双。

日子慢悠悠地过着,一晃到了年关,对于南弦来说,日常没有什么能掀起波澜的闲事,只有一点,前几日接到了识谙的来信,信上说南地天气炎热,民间忽然流行起了一种怪病,已经死了十余个百姓。

识谙是个喜欢较真的性格,尤其诊治病患遇上了难题,有股非攻克不可的执拗劲头。南弦读信,只看开头就知道结果,想必今年是不回来过年了,要留在当地钻研病症,找到合适的药方。

允慈接过信纸通读了一遍,很是失望,垂着袖子说:“一年才团圆一回,阿翁过世后,阿兄就被派到外埠去了,只留下我们两个人,家里怪冷清的。”

也是,父辈虽没有分家,但并不居住在一起,阿叔们也是各有各的忙处,平常走动得很少。碍于阿翁临终前的托付,那些婶婶们才偶尔过来看望一次。来了也不多逗留,不过嘱咐南弦照顾好妹妹,再去厨房和后院巡视一遍,确保下人不偷懒,米缸里有米,重任就完成了。

要是破例赏脸,临出门前会嘴上热闹一下,“遇见了难事,只管派人来传话”。当然谁也不会当真,识谙出门将近一年,就是姐妹俩相依为命,时候久了,其实也都习惯了。

南弦拍了拍允慈的肩,“过两日,咱们去市集上采买东西吧。”一面凑在她耳边,抬手遮掩住嘴,仿佛怕走漏了风声般得意地告诉她,“今年我攒了很多钱,可以给你做几身好看的衣裳,带你吃遍淮水两岸。”

允慈“啊”了声,“我不曾看见阿姐看诊收钱呀。”

南弦笑道:“我是闺阁女子,人家不会当面付诊金,都是出门前塞给婢女。起先我也让人推辞,后来人家执意要给,也就收下了。”

允慈慢慢点头,“不收钱财,人家就得欠咱们人情,与其欠人情,不如给钱更爽快。”

反正有钱就很快乐,阿兄不在家,反而少了管头管脚的人,细说起来更松散。

年下,难得迎来个大晴天,空气冰凉,但日光很耀眼。南弦有了闲暇,和允慈两个搬着圈椅,坐在檐下晒太阳。

家里有个家生子小女使,自小脑子不太好使,从院门上进来,低着头盘弄手里的一张纸,抬眼见了南弦,扬扬手道:“大娘子,门房上拾了个纸包,说送我了。这纸包里有三文钱,还写了几个字,张妈妈看了,说是要借命。什么是借命?”

南弦撑身接过来看,纸上果真写着,“借阳寿三年”。

“这是自知死期的人买命呢,”允慈唾弃不已,“门房拾了,却转送给你,真是缺德!”

小女使却很欢喜,一摊手让她们看她的三枚铜钱,笑着说:“不缺德,这钱是白得的,门房阿叔是好人。”

允慈叹气,“你的三年寿命,就只值三文吗?”

但是单纯的心思,向来只认得钱,小女使说了,“我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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