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2)
他不知他如何应了一声‘好’。
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他第一次有些分不清拥有和爱。
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原来她不曾爱他。
所以在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瞬间,她都远比他清醒。
清醒地远离同他有关的一切。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遵循着礼数,死守着规矩。不是因为还要给他一丝残留的机会,而是用那些规矩和礼数告诉他,即便能牵动情绪的‘厌恶’,她都不曾给予。
因为礼数和规矩背后,是她对他和旁人一视同仁的平等。
在少女拐角的那一刹那,向来矜贵淡漠的青年第一次红了眸。他不曾落泪,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被风吹动的影。
细长斑驳的影像是纤细的铁|链,他不知锁|链的尽头在他身体的何处,只有一种带着隐痛的茫然。
另一边。
司洛水见她回来了, 偷偷向着谢欲晚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一片阴影处,矜贵的青年垂着眸,她在远处只能看见模糊的一片影。
她有些遗憾, 但还是很快收回了眼神, 挽住了姜婳的手。
姜婳没有抗拒, 只是轻声道:“已经问过好了,我们去住持那边吧。耽误了时间,是我的过错。”
司洛水忙笑盈盈道:“无事,我们本就是提前来的, 现在去时间刚刚好的。是吧哥哥?”
司洛水有意缓解姜婳和司礼的关系,司礼摇着扇子, 轻声一笑, 恢复了往日的清风明月。
姜婳望着他,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看向了司洛水的侧脸。
司洛水还在轻声同她说着什么, 偶尔会问上她一两声。姜婳轻笑着应着,也当做那些嫌隙从未发生。
“阿婳身边的丫鬟呢?”司洛水像是才注意到。
姜婳轻声道:“夫子要在竹林中寻酒, 我便把丫鬟借给他了。”
司洛水轻声重复了一句:“寻酒”
一旁的司礼止在了一扇门前, 笑着道:“到了。”
姜婳和司洛水同时向司礼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能见到一扇普通的木门。司礼躬身上前,敲响了门,带着一种平日没有的虔诚。
姜婳眸淡了一瞬, 倒也未曾想到,司礼这般的人居然信神佛。
司洛水轻声一笑:“哥哥是这样的, 他的房中到处都是在佛寺开过光的东西。说来也巧, 我父亲最不信神佛了,家中偏出了哥哥这样一个人。”
姜婳轻声应了一声, 也没有多想。
只是看向了远处那些向天生长的树,即便那般高,还是有人在上面挂上了红布条。就连刚刚一路走来的小树上,也有孩童随意地在上面挂着布条。
那孩童走后,风一吹,他们挂的红布条就掉下来了。
她怔了一瞬,从地上捡了起来,重新为他们系好。怕红布条又被风吹落,打结的时候,她故意多缠了两道。她未刻意避开,风轻柔地一吹,她就看见了红布条上面的字。
一生一世。
那两个孩童没有写名字,只是各自留了一个姓。
她那时淡淡看了许久,最后不由轻轻笑了。是美好的,即便她不曾拥有。
“砰——”
门从里面被小和尚打开,姜婳思绪回转,望向了小和尚。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请同我进来吧。”
司洛水挽着姜婳的手紧了些,姜婳能明显感受到她的紧张。她望着司洛水额头上微小的汗珠,心安静了一瞬。
她倒是没有什么可紧张的。
司礼摇着扇子:“进去吧,我只同住持求了两挂。”
姜婳垂着眸,同司洛水一起进去了。
刚走进去,一股淡淡的佛香就涌入鼻尖,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木鱼声在帘幕后缓缓响起,配着佛香,让人烦躁的心很快静下来。
姜婳见了佛像,先是虔诚地行了一个礼。
即便只是求姻缘的寺庙,这神佛也比祖母那佛堂之中的金身,看着要让人心宁许多。
司洛水学着她的模样,也给佛像行了一个礼。
住持闭着眼,声音悠远:“香炉旁的小姐先进来吧。”
姜婳的手被一瞬间捏紧,她望向司洛水身旁的香炉,轻声道:“洛水,进去吧。”
司洛水看起来真的很紧张,甚至走路都有些局促。姜婳在她身后温柔地看着,似乎看见了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生。
即便外面都传言御史大人严苛,但御史大人对洛水,应当是不算严苛的。
无论是洛水身上超出礼制的首饰,还是洛水的性格,都能看见她同姜玉莹一样,是被爱裹着长大的。
即便司礼待她有些怪异,但如若司洛水说了什么,他还是会隐忍下。
被爱裹着长大的人,期待一份圆满欢喜的爱,实在也是寻常。
她望着外间的佛像,轻声跪了下来。
儿时她为了讨祖母欢喜,抄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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