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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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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贪腐要经三司会审,大理寺初审,刑部复核,御史台督察,程序严密,公正清明,旁人实在难以插手。”

孙府尹不管陆鸢的婉拒,亲自给她斟酒,姿态放得更低:“旁人难以插手,褚相定有办法,还望褚夫人美言几句。”

他已然斟酒,陆鸢若不喝,反倒伤他面子,一饮而尽后,回敬他酒,谢他肯行个方便。

“小事小事。”孙府尹笑着喝了陆鸢敬的酒。

“但令弟的事,恕我实在帮不上忙,我自罚三杯,还请孙府尹莫怪。”陆鸢干脆地灌了三杯酒。

孙府尹笑容僵了片刻,很快恢复如常,没再提堂弟的事。

宴席散时,那位长史亲自送陆鸢出衙门,待到僻静处,提醒她道:“夫人其实不必拒绝的如此干脆,您只管答应下来,递信与将军,最后事情办到哪种地步,将军自有分寸,也能处理妥当,至少您当下不会有什么麻烦。”

陆鸢是商人,不是没做过虚与委蛇的事,自然也明白只要她一封信就能顺顺利利带着晋阳商胡离开,把所有难题抛给褚昉。

她也知道他会摆平。

但任何事情只要做了就不会了无痕迹,褚昉若徇私枉法,有那么多人盯着他,他迟早会被反噬,若秉正无私,必然会得罪孙府尹,到时候孙府尹若拿陆鸢带商胡离开的事做文章,污蔑她藏匿乱贼,褚昉仍然逃不过。

她直接拒绝,且看孙府尹如何反应,当下或许会麻烦些,但不留后患。

“秦长史,兴德坊的情况您可了解?坊中之人可有案底?”陆鸢想秦长史既好意提醒自己,当是真心照应她,或可告知更多讯息。

“褚夫人,兴德坊的人但凡有点可疑,现在怕是早就进了大狱,但你应该明白,他们很危险,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能被打为乱贼。”

陆鸢自然清楚,那些商胡甚至被人追着打了都不敢还手,生怕被扣上乱贼暴徒的罪名。

“秦长史,可能给我一张带他们离开的通行令?”

孙府尹口头答应给她这个方便,眼下虽未反悔,难保不会故意等着陆鸢把人带走了,再空口白牙睁眼说瞎话,污蔑陆鸢违反政令私自带人离去,但若有了通行令,便不必怕他背后插刀。

“好在孙府尹明面上没有反悔,我想办法给您弄一张,您尽快带人离开。”秦长史说道。

陆鸢道谢,秦长史说:“褚夫人客气了,将军嘱我照应您,可惜我官微言轻,只能略尽绵薄之力。”

陆鸢讶异,褚昉竟已知道她来了晋阳,又给旧部递信嘱咐照应她?

陆鸢突然有一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感觉,她是那个被担忧的人。

自母亲去世后,父亲很长一段时间抗拒她行商,甚至跟外祖大吵一架,不许他再带着自己西行,但陆鸢可怜外祖只有母亲一个独女,不想他的生意后继无人,跟父亲说愿意随外祖行商。

那之后她每每离家,父亲从不愿多一句嘱咐,外祖又总是告诉她,这世上无人能伴她长久,她必须学会独立应对一切。

慢慢的,她习惯了这种风吹日晒的漂泊,也习惯了独自面对所有危险困顿。可她现在发现,褚昉正不动声色打破她的习惯。

褚昉像是一个放风筝的人,牢牢牵着手中的线,看似由着那风筝自在高飞,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既要保证手中的线不能断,又要时刻关注着那风筝是否遇到了强风枝杈等等诸般阻碍。

不管她遇没遇到,凡她所过停留之处,他总要提前铺路,让她尽可能走得平坦稳当一些。

原来这线不只是控制,更是牵系和保障。

褚昉让她明白,自由不是不闻不问地撒手不理,那样的自由冷漠且虚伪。

他正尽己所能,为这份自由添上温度。

防不胜防 ◇

◎不想将褚昉带进是非中◎

陆鸢收到秦长史的通行令后, 立即率领商胡动身离开,不料行至晋阳城门,被几个农人装扮的大汉拦住了去路。

兴德坊的商胡足有五六十人, 聚在一起十分惹眼, 几个大汉愣说他们图谋不轨,意欲作乱。

陆鸢命长锐拿出通行令,好声解释他们只是寻常商贾,这次出行也是获得官府允准的。但几个大汉根本不听,嚷嚷着胡贼又要作乱, 不多时便招来一群百姓围观, 筑了一道人墙。

也不知是谁带头说起之前在商胡铺子里买东西的旧怨,围观之人七嘴八舌纷纷讨伐起这些商胡来,越说越起劲,众人情绪逐渐高昂,像决堤的河水, 将要失控, 有人撸起袖子叉腰指着陆鸢身后的商胡,侮辱挑衅无所不用其极。

商胡被商队护卫和家兵拥在当中,护卫和家兵手中均拿着铁鞭,那些百姓虽然骂骂咧咧,却也不敢擅自动手。

两拨人就这样对峙着。

道理是讲不通的, 就算拿出官府颁发的通行令,他们看都不看,自顾自地叫骂。

若折回晋阳府寻求官府帮助, 势必又得和孙府尹周旋, 秦长史若再度出手相帮, 他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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