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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她是君却不能是君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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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息怒。”唐弈拱手行礼,垂眸迟疑片刻,还是诚实答道:“殿下所拥权势,是由百姓敬畏所来。”

听他说出像样的话,叶瑾诺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她又用指尖轻点纸上的字,“百姓要敬本宫贤明,要畏本宫权势,身为掌权者,本宫在风华宫中的吃穿用度,皆是出自国库,国库由何而来?那是百姓的税,是百姓的血汗钱,本宫既然吃百姓的,用百姓的,就要设身处地为百姓考虑。”

唐弈听得怔住,他抬眸看向叶瑾诺,见她眼中认真,又不由低头行礼:“臣受教。”

道理说出来容易,可真正要用心去读懂,实在难得,更别说,叶瑾诺是真的在这样做。

“既然如此,你看看这郡守衙门,处处奢华,连茶叶都是上品。一个郡守,每月月俸不过五六十两银子,这些钱,若不是从百姓身上剥削而来,本宫是信不过的。若你今日只是一介布衣,看着高堂上的老爷用着你的血汗钱,却还将你践踏于脚下,你会不苦吗?会不恨吗?”叶瑾诺话至此处,藏在袖中的左手已然紧握成拳。

她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椅子上动弹不得的赵安,冷声继续道:“本宫已然能断定他鱼肉百姓,还能断定他草菅人命,你要本宫如何能安安稳稳坐在此处与他讲道理?!本宫曾拿命换来的太平盛世,无数百姓期待的安稳生活,凭什么让这些蛀虫毁了?!”

唐弈双拳紧握,咬着下唇沉默许久,才终于又拱手行礼,“殿下所言······极是。”

他到底还是让她失望了,他其实没能为她守住朝堂,这安稳太平的假象,终究被她撕裂。

仿若一具看上去健康的躯体,剥开皮肉之后,只是一团腐坏殆尽的烂肉。

不想再看唐弈失落模样,叶瑾诺闭上眼,沉声道:“本宫只是要告诉你,本宫做事自有本宫的道理。身在朝堂深宫数百年,本宫比你更清楚礼法这两个字怎么写,但要本宫对这种蛀虫先礼后兵,本宫做不到。有些恶气,百姓不敢出,那就本宫来替他们出。”

唐弈抬眸怔怔看着叶瑾诺,忽然发现,史书从来没有写错。

哪怕长眠五百年,哪怕法力几乎散尽,哪怕她私下里娇纵任性······

一旦她坐在掌权者的主位上时,她就是史书里爱民如子,深明大义的曦玥公主。

是他眷恋百年,是他深深敬仰着的模样。

唐弈忽然便笑了,他笑时更显俊朗,眼角眉梢都有儒雅气质流转,他俯首行礼,“殿下身为掌权者,是君,却不能是君子,臣原本还疑惑不解,现下,或许明白一二了。”

身为君主,她要有自己的主见,也要知晓百姓之苦,为江山社稷,她不能如君子之道所说那般,知天命,顺天命。

剑走偏锋,逆天改命,背负江山社稷之后,她不得不这么做。

五百年前如此,今日亦然。

听罢唐弈的话,叶瑾诺沉沉出了口气,眉眼却也渐渐舒缓下来。

身为臣子,他能辅佐她;身为眷侣,他能理解她。

此般男子相伴身侧,即为良人。

不多时,白珝将郡守衙门中所有丫鬟家丁悉数绑来,便是连衙役都没有放过,全都跪在一堂外等候发落。

他又点了两百精兵,根据赵安管家招供的地址,去查赵安的家底,一切吩咐完了之后,他才进了一堂,对叶瑾诺抱拳行了一礼:“殿下,末将已将郡守衙门中所有人控制住,皆在一堂外等候殿下懿旨。”

叶瑾诺这时才缓缓睁开眼,对白珝微微颔首,算是肯定他的能力。

她正欲开口说什么,却忽听衙门外鼓声雷雷,似是有人在外击鼓鸣冤。

“白爱卿,将门外击鼓鸣冤之人带进来。”叶瑾诺猜到是郑娘带着白小怜来了,便给了白珝一个眼色。

果不其然,待到白珝将门外击鼓鸣冤之人带进一堂,叶瑾诺便瞧见了白小怜那张熟悉的清丽面颊。

她放下团扇,摸到手边惊堂木,重重一拍,“堂下何人?击鼓鸣冤,所为何事?”

白小怜跪在堂前,怨毒目光深深剜了被绑成粽子一般的赵安,才又对叶瑾诺磕了个响头:“殿下!草民姓李名慧,原是五十年前白年白员外府上,贴身伺候嫡小姐白娴的丫鬟,今日击鼓鸣冤,正是为了状告当今醴丰郡郡守赵安!他蛇蝎心肠,草菅人命,一夜之间灭了白府满门,草民仓皇逃窜多年,只为讨个公道,求殿下为草民做主!求殿下为白府二百余冤魂做主!”

她本就是唱花旦行当出身,激动之时,声音便尖得刺耳,宛若亡魂凄厉悲鸣一般。

眼看前几日让流音阁爆满的名伶此刻声泪俱下控诉赵安暴行,围在郡守衙门外的百姓也不由开始窃窃私语,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听着白小怜控诉,赵安顿时冷汗涔涔,破口大骂道:“白小怜!你一个下九流的戏子,怎敢空口无凭污蔑本官?!”

叶瑾诺又是一拍惊堂木,厉声呵斥道:“住口!本宫何时让你说话了?!”

她法力尽失,身上那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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