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3)
前求个情,兴许陛下会……”
“别白忙活了。”一语未尽,元月推门打断许夫人,“若吴总管收了钱真到陛下跟前求情,不说陛下不会听,即便有所动容,贵妃也非善茬,怎会容忍与六皇子有亲的元家丢手逃开?与其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如……不如想想其他法子。”
许夫人惊讶一瞬,不禁与元嵩对望一眼,目光交汇间,二人俱看懂了对方眸间的情绪。
“你不好生歇着,来这做什么?”许夫人佯装无事发生,抬脸冲外面叫缀锦。
缀锦贴身伺候元月,立马走进来低着头听吩咐。
“快扶姑娘回去,再交代厨房做些吃食送到姑娘房里。”许夫人接连用眼色示意缀锦。
缀锦伶俐,上手握住元月的胳膊把人往屋外带。
“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您跟爹不必处处顾忌我。”元月推开缀锦,于许夫人身旁落座,眼睛正视前方,摆明了不走。
许夫人很是为难,倒是元嵩摆摆手屏退缀锦,认真看了她好几眼后感叹:“罢了罢了,六皇子是你夫君,如今安危不定,你自是放心不下来的。你既来了,便坐着吧,我们一块儿想想对策。”
元月心中冷笑,他可真是一日也不消停,不仅把自己送到虎口中,还把元家十足地拖累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自以为是招惹他,那样的话,何至于今日!
“……爹,娘,是我的错,是我牵累了你们。”她微耷着眼,左手将右手掐出了血色。
许夫人拿住她的手不许她折腾自己:“小小年纪的,别动不动往自己身上揽错。你要这么追究,那我跟你爹才应该给你赔不是,毕竟是我们无能,才让你嫁给六皇子,才导致今日的祸端。”
元嵩嘴笨,找不出好听话来安慰,应了句:“你娘的话在理,别胡思乱想了,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他们越不责怪,元月的愧疚感越深,临近极点,她终究抵不住,扑通一声跪下来,伏地痛哭道:“女儿不孝,非但没能报答您二老,还让您二老跟着我担惊受怕……”
她顿一顿:“六皇子是我夫君,他安危未卜,我如何能心安理得地赖在这儿不走。我得回去,不论结果如何,我都认了。可我不能接受您二老因我受罪……”
她重重磕了一个头,口吻多了些坚决:“此番离去之前,我会写下断绝书,从此您们便当没有我这个不孝女,我与元府也再无瓜葛。至于六皇子是死是活,我又会怎样,便不劳您们操心了!”
七皇子之死,昭示着杜阙彻彻底底成了贵妃与管相的眼中钉,不拔之而后快,贵妃、管相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元家与杜阙的结亲,一开始就是陛下安排好的结果,杜阙这颗棋子有了污点,元家断不会落好。
事已至此,唯有放手搏一把,赌她与元家断绝关系,从此冠上杜阙之妻的名号,只以杜阙妻子的身份存于世间后,能否换来陛下的同情,从而放元家一马。
成败未知,但她,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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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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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心意已决,奈何许夫人、元嵩以死相迫,只好忍悲暂时妥协。
一家三口对窗枯坐到鸡鸣时候,府里仍没什么动静,不免都松了口气。
再有一个时辰就是早朝了,元嵩收拾心情,分别握着许夫人、元月的手宽慰几句,举步离去。
至黄昏,元嵩仍未回家,母女俩不放心,相互扶持着到府外左顾右盼。
半个时辰后,元嵩骑马的身影远远映于眼前,元月踉跄迎上前,仰头问:“宫里怎么样了?”
元嵩把马鞭递给福安,翻身下马,凝重摇头:“陛下身子不爽利,暂时把朝中事务交给太子、端阳王管。散朝后,我有心求见陛下,吴总管把我拦住,说陛下一早猜到我要来,要我别再白费力气,只管回家耐心听信,旁的心思也别打。我没法子,就先回来了。”
果如先前猜测的那般,陛下这是打定主意要为贵妃放弃元家了。
元月心凉了大半,又哭又笑,许夫人怕她又提什么“断绝书”,赶紧搂住她的肩膀带回府。
往后的半个月,元嵩如常上朝,元月也坚持每日在府外等候。每每把人等回来,必要追问一番宫里的情况,不管有没有新的进展,拧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来过。回房以后,更是彻夜难眠。
六月十五这日,元月坐在树荫下捧着一本《错斩崔宁》翻看,缀锦突然惊慌失措跑来,嘴里不住念着“不好了,出大事了”的话。
手中的书陡然坠落,封皮上沾了一层薄薄的灰。
她起身按住缀锦再三逼问,总算解开了疑惑。
陛下派了数十侍卫日夜守在元府外,元府之人皆不得出,外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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