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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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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艾德蒙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圣座,如果您允许,我很愿意将自己审判异端时的事讲给在场的诸位听。”明明是这样隆重的场合,他的语气却轻松得像是在给孩子说睡前的故事。

“苏惜,你想听吗?”普兰侧过脸问她。

她的脸几乎都快要埋在盘子里了,结结巴巴地说:“好、好……”

于是艾德蒙开始讲述起在执行任务时遇到的一位女巫。

说到她使用的邪恶的黑魔法,说到她苍白如死人一样的肤色和肮脏的黑色长发,说到他审判她时将她绑在十字架上,点上审判之火。

说到她是如此在他的手中哀嚎、哭泣、求饶,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扯落在地。

他说的,难道不是她吗?

年轻人郎朗的讲述声中,苏惜握着叉子的手愈来愈用力,冰冷的银质器具几乎深深被按入掌心。

疯子、疯子……这个人……

他真的有这么讨厌她吗?讨厌到还要当众说起那天晚上伤害她的细节。

第一次见面,他就亲口说过最讨厌东方人。

可他的母亲不就是东方人吗?他自己还有东方人的血统。

莫名的屈辱感混合着恐惧感涌上心头,激得她全身发烫。

“在过去的两年里,我曾杀死过很多这样的女巫,其中的第一位,就是我的母亲————叶夫人。她和我今天说的这位女巫一样,自行研习黑魔法,结果堕入异端的深渊。”

“愿神保佑她饱受折磨的灵魂。”

艾德蒙最后总结道。

苏惜手中的叉子当的一声掉在盘子里。

嚼了一半的干饼呛在喉咙里,压迫着脆弱的喉管,她开始大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浮起大团的红晕。

普兰连忙过来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拍着她的后背。

“你们退下。”他对其它人命令道。

人们纷纷起身行礼,跟在皇后身后离开了。

喝了一大杯葡萄酒,又干呕了半晌,苏惜终于慢慢把那小块的饼咽了下去。

她半靠在普兰的怀里喘息。

“你怕艾德蒙吗?”他等她恢复好了,才问。

“嗯。”她点点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艾德蒙是异端仲裁所的人,审判异端和恶魔,算是隶属于圣都的神职人员。

但上次他出现在奴隶拍卖场中,杀的人却尽是帝国的贵族。

普兰知道这件事吗?格洛斯特知道吗?

还是说,普兰就是指示艾德蒙去杀的这些人?那么普兰知道自己也在被杀的人当中吗?

如果她说了这件事,会怎么样?

她搞不懂,也不敢说。

“苏惜,你太……”

他不知道她脑海中纷乱如麻的想法,手指在她如云般的秀发间穿过,像是有些无奈,“太胆小了。”

“啊……”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姿势有些太暧昧了,推开了他环住自己肩膀的手臂。

其实普兰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意识,从身体到心灵他都像是真正的没有欲望的神,对待她的方式也一直都是如此。

但自从上次在玫瑰园里做了一个与格洛斯特有关的春梦之后,她就对与异性的身体接触有了更多的想法。

耳后飞起一片薄红,她低着头,很不自然地说:“普兰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了。”

但下颔处的肌肤传来一阵温热触感。

却是普兰低下头,捧住了她的脸,她不得不直视他深邃的、湛蓝色的眼睛。

他额饰上的蓝宝石熠熠生辉,好像一个诱捕人的陷阱。

“我说了,不用怕。特别是我。苏惜,我是你世上唯一的同类。”

“其余人,都只是你我的臣民。”

少女幼嫩的肌肤在他的手掌中渐渐泛起红意,漆黑纤长的睫毛上下扇动,眸光左右躲闪。

她脸红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普兰并没有放开她。

苏惜很少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模样,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以恭敬但自然的状态与他相处。

他们是朋友,是长辈与晚辈,也是上级与下属。

隐秘的奇妙的心情敲打着光神的心扉,她的羞涩与挣扎仿佛折射进他如镜子一般毫无波澜、通透明澈的心。

“你害羞了。为什么?”他似乎是真的好奇。

用这样毫无感情和欲望的目光,却说着这样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苏惜“啊”了一声,忽然猛地推开他,逃也似地跑向厅外。

普兰没有追她,他只是坐下来,喝了一口酒。

水晶灯在头顶摇曳不定,水银般流泻的光笼罩住了静坐的神明。

镜厅里,苏惜边跑边摸着发热的脸颊,普兰大人怎么也这样了……

一道人影在余光中出现。

一不留神,她结结实实地撞进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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