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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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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静子轻轻叹息,或许您并不相信,但是我想,父亲曾经确实希望学文能够继承那张琴。

年岁久远的筑琴一直是载宁家的至宝。

她年余七十,懂事以来,也只见过那张珍贵十三弦筑几次。

不过是远远看着,根本没有可能触及它分毫。

但是她说:我好几次来访,见到学文与父亲闲谈旧事,房间里总能传出击筑的声响。我不懂音乐,可我觉得,学文的琴,奏得极好。

钟应对宁明志一腔厌恶,对这位真正慈祥温柔的老妇人,却是满心亲切。

爷爷击筑确实极好,连我都是跟他学的。

他愤怒悲伤的情绪,聊起林望归的筑音,稍稍轻快起来。

他还自己复制了一张筑琴,弦清琴鸣,颇具古韵,我听着他击筑的录音,都能想象出汉唐志士击筑高歌的一派豪情。

静子是一位真心待人的老人,她倾听钟应谈及林望归的筑琴,眼睛都泛着光芒。

虽然我没有听过,但是我觉得那一定也是一张好琴。

她温柔慈祥,比起宁明志的虚伪称赞,真诚数万倍,因为那是他复制的琴。

内院外院距离不远,钟应与静子聊起筑琴,一会儿就走出了日式的庭院矮桥,走进了一侧风格迥异的宅院。

院门木制变为了石砌圆拱门,君子院三个草书的黑底金色匾额,悬于正中,宛如国内苏式园林,园中绿树假山石子长街相映成辉。

这儿就是学文一直住的君子院,里面有寒梅、猗兰、翠竹、霜菊四间厢房,他独爱猗兰。

静子缓缓领着钟应,走到了雕花木门的猗兰阁前。

久久紧闭的大门一开,房中宽阔简单的陈设一目了然。

钟应见到了中式桌椅几台,雕花大床。

沉重的帷幔层层叠叠,干净清幽。

唯独正对房门的天花板一角,明晃晃彷如故意那么显眼一般,突兀的设置着一台监控探头。

钟应皱起眉,他还没有出声,静子便说:床幔之后就是死角,载宁宅子里都有这样的监控,你应当见过了。

他确实见过。

这一路走来,长廊庭院少说四五十个监控探头,将一座古典宅院背后的诡异阴云彰显得淋漓尽致。

钟应嗤笑一声,说道:宁明志这是怕自己走到看不见的角落,无声无息死了,才装这么离谱的监控吗?

可以这么说。

静子女士并未辩解,宅邸宽阔偏僻,载宁门下弟子众多,再加上父亲年纪大了,所以监控越来越多,管理得也越来越严。

钟应到不介意时时遭到监控。

他决定留下来之后,就对这些窥视手段做好了心理准备。

那么他指了指房间的监控探头,师父让我带回去的影像,就是这些东西录下来的?

静子抬起视线,忧愁说道:不止是它,还有很多东西录下的学文。

他每一次来,在这间宅院里弹琴、喂鱼、沉思的影像,父亲都好好留着。

她没有仔细查看过,但她记得清楚。

她说:父亲曾说,那是最像他年轻时候的孩子。

不需要静子女士详细解释,钟应立刻就懂了。

垂垂老矣的宁明志,一直在自己子孙后代里,寻找最像自己

或者最像沈聆的人。

从宁明志的载宁闻志,到这苏式院落园林,再到这雕花大床、四方八仙桌。

还有这爷爷常常居住的猗兰阁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

钟应念诵《猗兰操》,顿了顿笑道,他却是不配。

静子女士没有多留,让钟应好好休息,就离开了偏远僻静的君子院。

然而,那位宁明志点名弟子,远山,兢兢业业的陪伴钟应,询问着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是否需要用餐。

远山应该是日本人。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和服,跟之前来过樊林的那群家伙,拥有相同的气质。

但他中文说得很好。

钟应确实又累又饿,跟着他走出了偏远住所,好奇的问道:你们做载宁家的门徒,都会说中文?还是你们会中文,才做的宁明志的徒弟?

远山温和笑了笑,耐心的解释道:载宁学派分为内门和外门。外门门生是不必学中文的,作为兴趣爱好,喜欢学什么,就学什么,传承发扬传统文化。

而我们内门弟子自小就入了载宁学派,遵从师父的安排,除了学习中文,还会学习诗书礼乐琴棋书画。

钟应闻言,只觉得宁明志果然会狐假虎威,竟然在日本用中国传统文化开宗立派。

那你的名字呢?钟应又问,远山,应当不是你的本名吧?

钟先生,远山是我的字。

远山笑容礼貌刻板,声音透着骄傲,宁静致远,我是远字辈,是师父所教授的四代弟子。

宁静致远

钟应嗤笑一声,好词好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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