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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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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离靠在床头,紧握着手里的竹笔细细打量,方才我脖颈如被扼住,险些一命呜呼,所幸爹带着个和尚来了,那和尚只一挥手,我便见身上黑烟飞腾,风一吹,这烟便散尽了。

她全然未提自己能瞧见鬼物一事。

小芙瞠目结舌,当、当真有鬼?

容离颔首,看来无需花上碎银打点,明日城中就全知容府大姑娘怨魂缠身一事了。

老爷不是不让声张么。小芙讷讷道。

嘴巴长在他人身上,哪是这么轻易能捂得住的。容离将笔抬至眼前,微微眯起眸子。

前世她还未曾这么仔细打量过这杆笔,如今一寸寸摸着,竟觉得这并非寻常的竹子削成的。

这般乌黑,嗅着竟还带着竹叶的清香,且还凉飕飕的,冻得她掌心有些发麻。

她缓缓摩挲,指腹划过一道凹痕,这才发觉笔杆上竟刻了字。

华夙。容离轻念道。

话音方落,窗棂咚地响了一声,似是被风撞的。

作者有话要说:

=3=

窗棱咚的一声,吓得小芙着急回头,这风怎忽然这么吓人。

容离还在摸索着竹笔,指腹从笔头的毛料上一刮而过,这毛料不算太柔软,甚至还有些粗糙刚硬。

小芙听见窗外咯吱作响,似是什么东西在撬窗棂,缓步走了过去,一边道:这大冷天的,难不成还有什么虫儿在钻窗?

风吹的。容离刮了一下笔头,摩挲起刻痕,又疑惑地念了一声:华夙?

这话音方落,窗外寒风忽急,屋檐上的瓦似乎被掀起,随后嘭一声在屋外砸开了花。

屋下明明生了地龙,可这处却冷得不得了,风好似从窗沿门缝钻了进来,直往容离的怀里灌。

容离一个哆嗦,忙不迭揽紧了怀里的锦被,还以为小芙把窗打开了,可侧头一看,窗合得严严实实的。

姑娘,怎忽地冷起来了,莫不是地龙熄了,若不我找人去瞧上一眼?小芙努了努嘴。

容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这寒意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是在她念了这竹笔上的刻字后才来。

小芙正朝门边走去,思及闹鬼的事后,不由得顿住了脚步,我让空青去瞧上一眼,我在这儿陪着姑娘。

容离未应声,眼底只有这杆笔,这笔当真非同寻常,那二字就好似将她的心给蛊住了,一时间竟挪不开目光。

她微微皱起眉头,心扑通狂跳着,撞得胸口发闷,呼吸也跟着不大爽畅。

似是想印证什么,容离又将这二字念出了声

华夙。

话音方落,屋外风鸣越发喧嚣凄切,胜过百鬼齐涕。

院子里的树好似被风吹折了腰,竟弯出了一道弧线来,那树影似在张牙舞爪着,仿若鬼物夜游。

容离心一紧,当即觉得那和尚留给她的怕不是什么的救命的玩意儿,而是催命的东西。

小芙自顾自说了好一阵,见自家姑娘不答,还以为姑娘乏了。

屋外风声很急,在院子上空呼啸不已,好似野兽怒号,听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小芙这会儿听清了容离在说什么,她回头一看,姑娘哪是疲乏,分明在眉头紧锁地盯着手中那杆笔。

她愣了一瞬,朝自家姑娘走了过去,循着容离的眸光微微低头,这才看见了这笔杆上的刻字,正想念的时,那二字被姑娘的指腹盖了个完完全全。

容离眉目间隐有疲乏,她面上不见惊慌,从容不迫地把这杆笔藏在了锦被下,让小芙彻底瞧不见笔上的刻字,省得这丫头一个嘴快就念了出来。

姑娘,这笔莫非还有名字?小芙诧异道。

许是原主的名。容离琢磨着道。

你说那个和尚?小芙没见着那和尚,不解道:不应该呀,一个和尚怎会取这么、这么个华美花哨的名字。

那和尚怕是从别处得来的笔。容离余下半句话未道出。

多半是为了消灾,故而才借了个幌子将这笔丢来了容府。

小芙喔了一声,不明所以,这才将方才说让空青去看地龙的话复述了一遍。

不必。容离藏在锦被下的手微微一紧,弯着眼道:这地龙四通八达的,若是源头熄了,几位夫人应当有所察觉,夫人们都是受不得冻的,定会叫人去看。

小芙点点头,那姑娘饿么,可要吃点什么,让空青去庖屋看看。

容离哪来的胃口,如今手中多了个烫手的山芋,正愁得心口憋闷,摇头道:尚还不饿,不大想吃。

可姑娘许久未进食了,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小芙忧心道。

容离浅浅笑了一下,就你话多,我若是饿了,定会告诉你。去搬张脚凳回来,你就伏在这儿睡。

小芙应了一声,将屋角的脚凳搬到了窗边,端端正正坐了下来。

容离松了一口气,这长夜漫漫,床底下爬出来的鬼物是被打散了,可谁知还会不会有新的鬼怪藏在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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